季心沫的话犹如一把钢刀,直捅陵寒的心脏,句句见血,陵寒眼眸一恸,隐隐跳动着怒火直逼季心沫,
季心沫看到陵寒的表情,也意识到自己说话过火了,反应过來立马有些胆怯的垂下了头,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陵寒一口气憋在心里,就他的脾气,别人竟敢当着他他的面诋毁他,他应该暴怒才对,可怒火烧到了眉梢,他却沒有底气将之燃烧起來,季心沫说得何尝不是,仔细想一想,她说的话句句属实,
溪儿爱他,跟着他,为了他可以不顾一切,而他呢,除了伤害她,他还为她做过什么,
陵寒拳头攥紧,咬着牙,脸部肌肉隐隐有些触动,心紧得有些发颤,别回了目光,却也无力反驳,原來在别人眼里,他对溪儿是这么不公平,
季心沫垂着头,她暗自恼恨自己为何要说出那段话,简直后悔死了,都怪自己一时冲动……现在话已经说出去了,覆水难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看陵寒跟溪儿的造化吧……
……
一连两个星期,冷溪都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她的面容依旧美丽得白如莲花,长长的睫毛覆在眼线上,如同两只休憩的蝴蝶,可这蝴蝶休憩的时间太长就变得一片死气,毫无生机了,
白晓优和季心沫轮流照顾她,替她擦身子,陵寒身子也好得十之八.九办了出院手续了,他时常会坐在溪儿床边,将她的手拿在唇边轻轻亲吻,嘴里唤着她的名字,让她睁开眼看看他,而她回应他的总是无动于衷和紧闭的双眼,
眼见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陵寒心里越來越着急,越來越担心,今天,他端來一盆热水,自己拧着毛巾帮她擦身子,换衣服,动作小心翼翼,仔细的帮她把每个角落擦干净,
擦完,他静静的看着她恬静的睡容,一如往常拿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啄,唇边敛出一个淡淡而苦涩的笑容跟她说着话,“溪儿,你这个小懒虫,你已经睡了一个月了,还不醒來吗,”顿了顿,他继续道,“溪儿,你知道吗,沒有你的督促,我又长胡子了,很深很深,是不是很扎手,你摸摸看……”他将冷溪的手拿起來,轻轻的抚摸着他的下巴,那青色的胡茬,而冷溪的手软绵绵的,完全任他摆布,沒有自己的意识,
陵寒突然很难过,喉咙有些涩,狭长深邃的眼看着她,温柔的声音能滴出水來,“溪儿,别再睡了,醒一醒好不好,我答应你,只要你醒來,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不在阻拦你,不再强迫你,只要你开心,怎么样都好……”他自顾自的说着,冷溪依旧沒有任何反应,
“咚咚……”此时,病房的门被敲响,陵寒敛了敛眸,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扬声道,“进來……”
只听得背后咯吱一声,门被人小心翼翼的推开,却沒有听到其他声音,而是一个轻轻的脚步小心翼翼的走了过來,
陵寒察觉到了不对劲,猛的向后看去,见到那个女人的面容,他立马愤怒起來,“你來干什么,出去,”何泉,她还有胆量來,她还有脸來,
见陵寒暴怒着要來推她出去,何泉立马跪了下來,泪水涌注求道,“陵寒,你让我看看她,她是我女儿……”她跪在陵寒的面前,拉着他的衣裤祈求,
她一直在打探冷溪的消息,直到三天前她才从冷三少口中得知溪儿那次被打中了脑部,一直昏迷到今日还沒醒來,她担心她,想方设法的想要來看她,溪儿身边一直有一大堆人守候,她好不容易等到只有陵寒一个照顾她的时候偷偷进來……
“闭嘴,她沒有你这种母亲,给我滚出去,”陵寒怒得面红耳赤,一把掀开何泉,把她往外拖,
“不,你让我照顾她吧,我不走……”何泉抓住了门把,就是不肯出去,
“寒少,怎么回事,”陵寒正准备发怒,却见杜绍熙急匆匆的赶來,他身后还跟着白奕承,季心沫,白晓优一大帮人,
他们是在半路遇见的,于是一起上來看冷溪,远远就听见陵寒的怒声,就急忙跑了过來,
“是你,你还敢來,你女儿有今天都是你造成的,”杜绍熙一见何泉,他立即愤怒起來,一巴掌扇在了她脸上,打得何泉侧过了脸,
是何泉的儿子害得冷溪到现在还躺在医院里,罪魁祸首就是她,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教育出來的儿子也是个人渣,杜绍熙愤恨,
何泉却丝毫沒有卑微的神色,转过脸來,反而带着反抗坚定的看向杜绍熙,“你们到底还太年轻,只会把责任推卸在别人身上,却不知道检讨自己……”
“你……你滚……滚,”不需要陵寒出手,杜绍熙已经蛮横的抓起何泉,要将她扔出去……
“等等……”白奕承却站了出來,他指了指何泉说,“看她还有什么辩解的……”他的态度也很强硬,
杜绍熙迁怒,厉目瞪向白奕承,却听得陵寒说,“让她说下去,”
杜绍熙不可思议的望了陵寒一眼,见他双目死死的盯着何泉,他冷哼一声,放开了何泉,
失去杜绍熙的扯力,何泉身子向下软了一下,季心沫眼疾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