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报官的,但三更半夜的也去不了,我怕他死在我这,就给拖回屋子里让他躺着了。”
卫遥好像也有点不好意思,他往后坐了坐,“然后他就醒了,让我帮他把背上的箭头□,我这黑漆漆的他还穿了件黑衣服,真的看不出来他有流血。之后折腾到第二天天亮才弄好。他和我说他是从北边来的商人,误入了山林被猎人射伤,然后看到个镇子就进来了。我家离城门进,还很寒酸,他以为没人住就想在这休息一会。”
江明阳不屑的努努嘴,“这么扯也就你信。”
卫遥苦笑了下,低着头看着脚下,月光照下来被外面的叶子挡住了些,进到屋子的参差斑驳,“我当时不知道怎么想的就信了,凑了钱给他买了药,还卖了父亲留下的字画。他的伤好的也快,也渐渐和邻里熟悉起来。有一天他和我说要去贵福客栈,然后就在也没回来了。我去问客栈掌柜的,他们却说清文是狐狸精,突然就消失了。”
“为什么掌柜的说方清文是狐狸精,就凭他突然消失?”林兆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是说有妖怪或大侠来了,而不是断定的说狐狸精。
“我们这边上的深山里有过狐狸精的传闻,掌柜的说清文正在和他说话,就是转了一个身,人就不见了。当时客栈里的人我都问了,路边的相亲我也问了,谁都不知道清文去了哪。”
“就凭这个就说他是狐狸精!”林兆咋舌,狐狸精据说都挺聪明的,估计干不出这样明目张胆显露身份的事。
书生皱眉,“我也是这么说的,没准清文是个武林高手呢。可是掌柜的说清文的眼珠灰溜溜的吓人,一看就不是人的眼睛。所以就觉得他是狐狸精了。”
“灰色的眼珠。”林兆总觉得在哪听到过,他一望向江明阳,暗叫声不好。江明阳他死死的盯着卫遥,像只蓄势待发的豹子,准备随时扑上去。
林兆连忙靠近他,一把给江明阳按住了,笑着问书生,“怎么突然变成灰色的眼睛了。”
“清文的眼睛不是灰色的,只是颜色要比常人偏白一些,我猜是那天灯光太烈他又比较激动,才看起来比较像灰色。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我还真没在白天好好看过他的眼珠长什么样。”卫遥努力回想着,他白天总是外出,偶尔回来也不太敢看方清文那张脸,哪能仔细观察他的眼睛颜色。
“一般人的眼睛不是灰色的,你既然注意到了,就没有怀疑到他是外族人。”林兆问他,这个书生只是看的呆,但是却不傻,观察入微是个很仔细的人,
“哪能啊,我听说北方的西夏人什么颜色眼珠头发都有。可是清文他是个好人。我要把画卖了,他还反对来着。那时候他都要病死了,还劝我说既然是父亲留下来的念想,就要留着。可是我不能看他活活的病死,就把画卖给了贵福客栈的掌柜。他消失之前去找掌柜的,一定是想把画买回来。”
林兆还想再问,却被江明阳给拦住了,他把嘴角轻轻勾起一个弧度,“卫兄,大致的我们都知道理论,。我们今晚回客栈去商量商量,明天你去客栈找我们,咱们一块商量怎么找人,怎么样”
卫遥大概是真的很急,死马当活马医了,点头同意了。
他俩和卫遥告辞了就打算回客栈,出了卫遥家门,就后悔了。他俩即不认得路,这三更半夜的路上也碰不到一个人。
俩人对视一笑,都觉得这是个失误,所幸松风镇不大,道路四四方方和棋盘似的,俩人沿着边走到主道上,也能找到客栈了。
“干嘛不今天一块多问点,这个书生要是反应过来了,哪还能这么坦白的把事情同咱俩讲出来。”林兆不解的问江明阳,他觉得这大半夜的书生受了打击刺激,心灵最是脆弱。
江明阳切切两声,“就是要给他时间反应过来,才好继续问。不然他这颠三倒四的,谁都说方清文是狐狸精,他反应这么激动,估计自己都以为方清文是了。林兆啊,你不会以为我在三教九流都混得开,凭的是这张脸吧。若说和人打交道,你的经验和我可差远了。”
林兆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说,“我真没觉得你混得开是凭的这张脸。”
江明阳走在前面,一步一停的,难得有点童趣,“这个书生是有点善良有点呆,但是绝对是个聪明人。他明明害怕咱们俩,还能找了个由头来和咱俩聊了这么久。我猜啊,他绝对不是想随便找个人一块想办法,八成是拖住咱俩,让咱们心满意足的走。索性让他自己一个人好好想想,明天就知道该和咱俩说真话了。示敌以弱,让咱们放松好确保自己安全的。挺有胆量的一个小书生。”他转了一圈,面对着林兆,“不过这人名字起得不怎么好,柏青薄情的。不过他绝对是个当官的人才,以后咱们在外面打仗,朝中总要有个信得过的人在。我看他就不错。”
“你好像很高兴?”林兆见他走路都不好好走了,有点无奈的问道。
“那是当然,我听见灰眼珠就觉得要找到我的仇家了。更何况找到个目前看起来还不错的帮手,当然要高兴。”
“人家明天来不来还是回事呢,你这么早就计算他的价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