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一群人在互相交流,探讨己身大道,而在某一个小世界中,空间突然波动,像海浪在起伏,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奋尽全力要闯进来。。
这是一个辽阔无比的世界,地上一颗一颗古木高耸入云,已经存在了不知道多少个岁月了。而古木之下,残垣断壁绵延纵深,虽然荒草弥漫,依稀却也可以辨认出曾经的辉煌。
突然,一声碎裂的声音响起,空间破碎,一袭白衣突然出现——
黑发披肩,如瀑倾泻,双眼炯炯有神,像夜空中闪亮的明星,白衣上以金色线条绣着十朵云气,气质高贵典雅,又有一股无法言说的慵懒。
此人赫然便是云中城里的任云生。
“万年了,曾经的辉煌,终究也不过是岁月下的一抹流沙,再豪阔的言语也只能枯朽腐烂。”任云生俊美的脸上闪过一道难以言表的悲戚,而后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又忽然变冷,只有那股沧桑的悲凉经久不散。
“江流万古任云生,山河百代画龙痕!”看着一望无际的古木森林,任云生悠悠长叹,“我已经醒了,你又是一个什么模样呢?”
一步跨出,他朝世界深处走去,步伐缓慢,不瘟不火,然而虚空却在倒退,不停地倒退,像无力挣扎的人,被生生禁锢在原地。
这是一座皇宫,已经崩塌了,但还是有某些建筑残留下来,甚至有残缺的神纹在闪烁,发出淡淡的金光,更显荒凉寂寞。
“轰!”
皇宫废墟地下,一道滔天魔气如星河倒泻,怒浪冲霄,整个世界都被震动,像在瑟瑟发抖。
“吼——”“呼——”“呀啊——………
寂寥无人的荒林中,群兽怒吼,百鸟翔天,所有沉默的声音都在瞬间爆发,一片吵闹,荒凉的时间沸腾了起来,被这股突如其来的魔气惊扰了,。。
“安静!”
白衣男子一步踏出,一直挂着威严的脸上登时一紧,再也不复之前的慵懒贵气,像沉睡中的雄狮睁开厉眼,那股震天动地的威严压得所有生灵都只能匍匐。
这是一种近乎神一样的威势,连片的古木中,不乏神道境的强大凶兽,甚至有四天之境的凶兽存在,或许连得道的都有;然而此刻,它们都只能匍匐,像受了惊吓的小孩子,战战兢兢的。
“龙痕,你果然还没死!”任云生惊喜地望向魔气席卷的源头,一股战意随后发动,如雷霆咆哮,似可变易天地。
然而魔气中无声无息,只有一片深不可见的黑,一点生气都没有,让人怀疑刚才那股神鬼辟易的威势是否只是自己的一时错觉。
“你到底怎么了,为何不肯出来见我?”任云生自顾自地发问,眼睛紧紧盯着魔气源头,炽目的光芒像一把火炬在燃烧。
他不相信那个盖世睥睨的男子会这么简单地死了,要不然,这个世上就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未免太过寂寞了。
或许是感受到这种灼热的目光,魔气终于一阵翻涌,一道伟岸的身影缓缓浮现出来,在漆黑的魔气中看不到容颜,但沉重如山岳的威势仿似来自九天之上,惊得群兽哆哆嗦嗦的,大气都不敢出。
“你果然没死!”任云生再次说了一句,脸上露出巨大的惊喜,眼中隐隐有泪花闪现。
万年的枯坐,那天崩地裂赤炎燃烧的一幕,历历在前,那么多人为了保护自己,奋不顾身地投入火海之中。那个时候,一直懒散的他终于落泪,却被束缚在高座上动弹不得。
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被火焰吞没,成为随风远逝的劫灰,这样的痛苦陪伴了他万年,整整一万年啊!
在看到曾经并列双骄的男人时,出世以来精心克制的情绪终于如洪流倾泻,再也无法忍住。。
“圣龙帝国灭了,云界灭了,如今你我都是孤家寡人了!”强忍着站了许久,任云生抬头看向天空,悠悠叹了口气。
“你是来找我哭诉的吗,可惜,我没有肩膀可以借给你。”魔气中的男人睁开了眼睛,像两颗太阳被点亮,无匹的霸气贯日冲霄,引起了风云的惊变,这个残破的世界似乎无法承受这样的威严。
“哈,不过是有些感慨罢了,看到昔日的好友,心绪浮动一会儿不算过份吧!”任云生又换上了那副懒懒的嘴角,配上俊美的容颜,自有一种无形的傲气,“倒是你,万年过来了,竟然变得如此风趣,是被闷坏了吗?”
“找我有什么事?”魔影没有理会任云生的调侃,直接入题,倒是让任云生有些郁闷,像是一拳打在了空气中,浑身上下不自在。
“他们等待的那个时机到了,真灵,各种体质都已经出现,百族也要出世了,你没有什么表示吗?”任云生静静地看着魔影。
“时间了吗?”魔影声音雄浑,有种倾倒一切的气概,然而却有一股深深的寂寥在无声弥漫。
万年的岁月太长也太短,值得拥抱的终究只有片刻,而这样的温存也已是奢望,当人心堕落了,天地也只能大乱。
“是呀,时间到了,然而佛魔道和无界之界的恩怨却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