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木的香味萦绕着整个大殿,赤瞳垂手站在百晓生身后,看赤焰飞立在初代阁主画像前,剑身发出轻微的呜呜声,仿佛赤焰正为初代阁主而哭泣,从不知这世间竟然有这般情深意重的神兵,也许自己看到的幻境,只是他们深厚情意的一个片段。
“我们走吧!”百晓生缓缓转过身,目光掠过赤瞳面上的悲戚,想必他还不知自己的心神已经被赤焰同化,“有的时候,悲伤是不能眼泪和哭泣表达的。”
退到奉先殿外,百晓生眯眼看着湛蓝的天空,自宁州归来,转瞬已经过了半年,秋已深,帝都西郊的枫林已被秋霜染得通红,也许在与自己的争斗中节节败退,莫濡早已收敛了一切的气焰,不知怎的,竟然觉得有些寂寞,也许天下无敌便是这般的寂寞。
“阁主,”黑焰伏在石阶之下,如同一只黑羽的大鸟,“大鸿泸卿遣人来报,收到天行健的索命九环。”
微微的皱眉,转身看了看垂手站在一旁的赤瞳,“九日后陛下将册立大鸿泸卿的幼女为贵妃,天行健定是收到风声,预备在册封大典上闹事,此事便交给你,。”
躬身行礼,赤瞳大步走下台阶,斩铁的声音过后,赤焰已经悬于他腰间,百晓生淡然一笑,天下间,但凡神兵利器都能预知将要发生的危险,看来天行健此次的行动意在针对的,便是赤瞳,赤焰的回归已然尽人皆知,天行健以册封大典为契机,其意是为了抢夺赤焰,“赤瞳,数月来。天行健全无动静,此次的行动应该非同小可,我想他们的目的应是赤焰,我会令在帝都的八部众听你调遣,万事小心。”
赤瞳神情虽然镇定,但从他的眼神看到了一丝隐藏不了激动,此次是他与那摩的下面冲突,不知他们之间还剩余多少的师徒情谊?若是从前的那摩,在关键时刻一定会饶赤瞳一命,只不知此时。他又会如何?更何况,天行健似乎与地方的诸侯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尤其是宁州王。虽无实证,但已有蛛丝马迹显示天行健与宁州王的关系。
“碧潮呢?”百晓生冷然转过身,目光炯炯,心中已隐约感到她去了质子府,始终心有不甘。“她到了何处?”
黑焰面上浮出尴尬的神情,过了半晌,他才低声道:“碧潮一早便去质子府了。”
虽然竭力忍耐,但仍然禁不住勃然大怒,因为此事,自己劝诫了碧潮数次。没想到全无作用,转过身,也许赤瞳和黑焰看到自己面上的恼怒。均露出惴惴不安的神情,强自镇定,“令木微和澄天立刻将碧潮押回阁中,将她送入飞来阁,未得我的命令。不许她离开。”
这应是自己对碧潮最严厉的惩罚,但若再放任碧潮。也许后果将不堪设想,心乱如麻,看雾气迅速自山脚弥漫上来,听身后破空声响,羽人特有的星星兰香味儿与潮气相混合,神思瞬间便飞到了羽人皇朝的耳语森林之中。
“回阁主,碧潮已经归来,”木微的声音很低沉,听上去,她的气息运转不畅,应是与碧潮发生过冲突,没想到碧潮还敢反抗,缓缓的转过身,三人一见他的神情,吓得一抖,百晓生淡然道:“碧潮,若我没有记错,我曾数次告诫过你不要去质子府,你当我的劝诫为耳边风?”
似乎感应到百晓生的不悦,碧潮不敢辩解,只是低垂了头,百晓生重又转身凝视着湿雾逐渐向上侵蚀,“碧潮,你可知道这世上有一种蛊名为情深至毒?”
“不知,”碧潮声音压得很低,显得那么的心虚,“属下对于毒与蛊都不算太了解。”
“你知道我站在此处在想什么?”百晓生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了,“我一直在想,以羽人高傲的个性,怎会如此对慕童那般的痴迷?药王谷不仅仅擅长于用药,对于蛊毒一项,也颇有见解,我想你应是被人下了情深至毒的蛊。”
听在耳边,只觉得毛骨悚然,百晓生微笑着转过身,“这种蛊很难解,只有湿气可以缓解蛊虫发作时的痛苦,在我想到解法之前,你便留在此处,我会在此处设下结界,除了我之外,无人可以进入,你也不能出来。”
看碧潮的神情,极不愿,不待她求情,百晓生衣袖轻拂,碧潮已被送入飞来阁中,黄光闪过,结界已经封闭了出阁的所有道路,百晓生淡然道:“这些时日,你在阁内好好儿休生养性。”
走下飞来峰,木微低声道:“阁主,不知情深至毒是否真的无药可解?”
“你道她真是中了蛊毒?”百晓生冷冷道:“这世间根本没有情深至毒这种蛊,碧潮是聪明人,她应该明白我的用意。”
跪别百晓生后,木微和澄天赶往觐天门,远远看见其余八部众已经集结完毕,即使相隔得这般远,仍能感到他们如临大乱的紧张情绪,木微不由觉得紧张,澄天却悠闲自若,“不用担心,赤瞳只要手持赤焰,除了鲛皇与阁主,天下无人能敌。”
每每与澄天一同行动,他总是冷嘲热讽,木微淡然一笑,以示礼貌,正要飞向觐天门,却听澄天悠闲道:“孔雀在宁州使出的,并不完全是幻术,还有踟躅教的妖术,传说中,妖术是踟躅教的不传之密,所以外间很难一窥妖术的秘诀,而孔雀如此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