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释然的笑,孔雀抬起首,他并不想告诉孤叶,羽人的秘技并非人人都会,就算是碧潮,也无法在取羽时不伤害鸟儿的性命。
注视着孤叶跳下飞蝗车,澄天突然微笑起来,“这位姑娘真真的善良,难怪阁主要在她身上下这般强的结界,我想这世间除了阁主自己之外,无人再能伤害她。”
原来那个结界是为了保护孤叶,孔雀心下稍安,但转念想到那个胖妇人对孤叶的打骂,心下对结界的威力又有些疑惑,待在驿馆站定,孔雀转身凝视低眉顺目的澄天,“命人去传蔡无妄,让他立刻来见我,安排一下,明天一早我想见太子。”
等了近两个时辰,蔡无妄终是赶到了驿馆,看他一脸的平静,仿佛根本不觉得自己擅离职守有何不妥,“属下蔡无妄见过孔雀大人。”
“蔡大人请起,”孔雀放下手中的卷宗,面上浮出淡淡的笑,站在一旁的澄天突然微微一抖,后退一步,在房柱旁站定,“蔡大人从家中飞驰至此,想必已经累了,来人,赐座。”
坐在椅中,蔡无妄轻舒了一口气,“大人果如传言一般少年英雄,知道蔡某擅离职守,竟然还能如此淡定,实令蔡某佩服,蔡某离开无忧城的原因,想必澄天已经禀告了大人,蔡某就不再解释,静听大人发落。”
“蔡大人,父慈母爱是天道人伦,若在寻常,孔雀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妄顾人伦,只不过值此非常之时,孔雀不能不罚,”孔雀淡然一笑,他转身看着澄天,“青州执掌刑罚的弟子是谁?”
“回大人,正是属下,”澄天一躬到地,“根据教中法令,擅离职守者杖责四十,罚至天坑苦役一月。”
静静听完,孔雀不置可否,只是拿起卷宗,“蔡大人,根据卷宗记载,从大人执掌天机阁分部,青州共发生过几次民变?”
“回大人,蔡某二十二年前掌天机阁分部至今,青州共发生十一次民变,”蔡无妄似乎未猜到孔雀的反应,面上微露惊讶之色,随即垂首轻声道:“军队的哗变尚属首次。”
“为何卷宗之中未记录此次哗变?”孔雀将卷宗放回案几之上,长眉微挑,“我到青州已经三个时辰,关于军中哗变之事,除澄天在飞蝗车上简要的介绍过,便再无一人向我汇报,蔡大人要我自己去查吗?”
“是,”蔡无妄额上浸出汗来,他镇定片刻,这才抬首道:“回大人,此次哗变的根源并不起眼,根据青州的传统,每一年军中都会举行校武,从军士中挑选人才作为侯选的军官,今年因为国主大丧,所以校武推迟了一个月,半个月前,在太子殿下的主持下,校武如常举行,经过七日的较量,终于挑选出了七名合格的军士,他们本应在今日进行最终的比试,可是其中一名军士冲撞了太子殿下,被取消了资格,那个被取消资格的军士第二日被发现不明不白的死在营中,一时之间,谣言四起,谣言直指太子殿下,那些不明真相的军士开始燥动,为了平息军士们的燥动,几个由军士们推举出来的中级军官开始着手调查,没想到,那几个中级军官在第二日夜里,又尽数被杀,军中传言更甚,待我们赶回无忧城,太子殿下下令镇压哗变的军士,由此,情势一发不可收拾,若非太子殿下及时收回镇压令,又下诏罪已,哗变早已扩大……。”
“如你这般说,此次的哗变尽是由太子引起?”孔雀若有所思,乍一听上去,哗变的理由似乎有些牵强,“而事后平息哗变的,又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