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远不如想象的那么如意,不管心情如何,头天晚上是不是失眠了,第二天的工作还是不能停止。
叶闲顶着一个熊猫眼到了片场,惹得史蒂芬翘着兰花指跟他抱怨:“讨厌啦,小闲闲,你干嘛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啦?黑眼圈重到遮瑕膏都遮不住了呀!”
叶闲歉意地笑笑。
一旁也在化妆的顾言常从镜子中撇了他一眼,握了握叶闲的手:“别怕,别慌。”
叶闲深吸了口气,闭了闭因为没有睡眠而干涩的眼,觉得干得几乎要落泪。
叶闲努力集中精神,拍摄了两幕后,冯田直看着屏幕摇头:“尼玛,老子也不知道这小子哪里不对了,台词也流畅了,动作也自然,怎么还是有点不得劲?”
叶闲有些内疚地摸了摸后脑勺,站在冯田身边,试探地问道:“冯导……要不要我再来一次?”
冯田看了他一眼,“啧啧”地摇了摇头,点了点屏幕:“到底是哪里不好呢……感觉也不是感情不到位,怎么就还是觉得少点什么?”
顾言常也走了过来,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地插|到了冯田和叶闲的中间,手揽住叶闲的腰,低头看着屏幕,叶闲被挤到外面了一点,扭头就看见顾言常高挺的鼻梁上有微微的汗珠——
他还穿着二十八斤重的盔甲,又重又闷吧。
顾言常回头冲叶闲一笑,又拍了拍冯田:“如果没有大问题,就先继续吧。这两个镜头如果后面觉得还不满意,可以再拍一次,现在先继续吧。”
冯田点了点头,赞同道:“我也那么想的。”
叶闲本以为顾言常走过来是要让自己调整一下状态重拍的,却没想到他的意思是先得过且过——想想报纸上那些对于顾言常这人很认真的报道,叶闲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顾言常扭头便看见叶闲有些纠结的表情,摸了摸他的脸颊:“不要把神经绷得太紧,这样反而不好。”
顾言常的手心温热,手腕上却是一圈冰凉的铁手护,碰到他的脸颊,让叶闲的脸有些发烫。
叶闲点了点头。
这一日拍摄进行得算比较顺利,冯田心情甚佳,嚷嚷着要一起去唱歌。顾言常笑了笑,低头问叶闲去不去,叶闲自然是没心情的,笑着摇头拒了。顾言常也没有勉强,便对冯田笑了笑,打了声招呼,便带着叶闲两人告辞了。
冯田看着顾言常那回眸一笑心惊胆战,犹犹豫豫地回头跟身边的助理小声道:“你刚刚有没有觉得顾言常的笑容里带着一股子黑暗的气息?”
小助理很是迷茫:“在下眼拙,看不出来。”
冯田对身旁的助理翻了个白眼:“老子在拍科幻片,你这个调调怎么还沉浸在上一个宫斗片里没出来啊我去。”然后又自言自语嘀咕道,“唔,我今天没做啥坏事说啥坏话吧?昨天那事情……顾言常是忘记了吧?”
叶闲坐在车上,眼前还是时不时晃过水淹没过的全身冰冷的感觉,时不时晃过那一地的血,躺在地上喘息的人,和昨日冰冷的月,好看的小说:。
前世的那些与徐辉有关的记忆又浮现眼前,高中的时候叶闲的成绩就早被徐辉甩了好远好远,要不是因为私立高中是小学初中高中连读的话,叶闲早不知道和徐辉隔多远了。到了高三,叶闲还不死心地想跟徐辉考一所大学。
徐辉当时对于叶闲这种不切实际的愿望冷哼了一声:“你还是别诅咒我了。”
“你妹的徐辉……”
“我徐家上上下下兄弟不少,姐姐也有三个,我徐辉没妹妹,若是说有妹妹,”徐辉挑了挑眉,“那不就只能是你了,陆小妹。”
当时的叶闲已是半出柜,但特别不喜欢别人说他像女生:“有病,神逻辑。”
徐辉一直号称是个很现实的人,到了高三,对于跟学习无关的东西、活动,统统禁止了。但就是这么一个现实的人,还得每个星期抽出至少半天多的时间给班级倒数的叶闲补习。
而且这个班级倒数的还不够领情,往往精力就集中那么一会儿,就会开始走神,转着笔趴在桌子上:“哎,好无聊做不出来……”
徐辉气得卷起书就抽他。
后来叶闲通过勉强达到线和陆正的赞助终是跟徐辉去了同一所大学,叶闲在大学毕业的时候开玩笑地问徐辉:“话说你这种惟利是图的人,怎么会抽出那么宝贵的时间帮我补习啊?”
徐辉翻了个白眼:“谁叫你家是暴发户呢,这么大的娱乐公司的公子,老子怎么着也得巴结着啊不是吗。”
顾言常开着车,问他:“饿了没?带你去吃好吃的?”
叶闲思绪还一片混沌,无意识地摇了摇头。
顾言常扭头看了叶闲一眼,脸色微微沉了沉,心情一下子有些不好和毛躁,但还是忍了,继续不死心地问道:“前面那条街的鹅肝酿黑松露配苹果酱味道不错,要不要去尝尝?”
叶闲依旧是摇头。
顾言常撇了叶闲一眼,脸色早已冻如寒霜,方向盘一打,脚下刹车一踩,叶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