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一楼哪有什么办公室,如果顾言常非要想着一楼最方便的话,估计也就保安室留给他了。
而吴甚在与顾言常说了几句话后,叹了口气,搓着手,走出办公室,叶闲赶紧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吴甚冲他笑笑:“哎,叶闲啊,这事儿还是顾言常跟你说吧,啊。”
叶闲刚坐在外面,想着吴甚前言不搭后语的几句话,从那些支离破碎的片段中,叶闲约莫也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儿。
简单的来说,就是他这个担任《来吧,大山!》固定班底的机会,没有了。
而吴甚刚又要自己去找顾言常,叶闲回想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在哪里得罪顾言常了?
他脑子转了转,就想起那时自己喝醉了,把顾大神调戏了事儿——叶闲被自己的想法吓出了一身冷汗,想着完了完了,报应来了,前世自己太嚣张,一不小心就害新人冷藏了,这下子好了,自己也摊上大事儿了。
或许是叶闲这名字太晦气?
叶闲越想越胆颤,恭恭敬敬地跟吴甚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吴导。”
吴甚吓了一大跳:“叶闲你这是干嘛?”
叶闲抬起头,小鹿般的眼睛渴求地看着吴甚:“吴导,我能不能不去找顾前辈啊?有什么事儿你直接跟我说就是了。”
吴甚被叶闲这甚是无辜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而顾言常在吴甚心中也是个凶神恶煞的样子,吴甚摸了摸鼻子,揽过叶闲的肩,小声道:“你偷偷告诉我,你是不是得罪顾言常了?”
叶闲大惊:“吴导你怎么知道?”
吴甚颇为得意,揽着叶闲的手抖了抖,看了叶闲一眼,眼中迸发出八卦的精光,扫了周围一眼,办公室外的几个职员助理等纷纷低下头,吴甚继续在叶闲身边小声地问道:“甭管我怎么知道的。”艾玛不都蒙出来的么,“你就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儿。”
叶闲看了吴甚一眼,犹豫了一会儿,想着酒店那晚的事,尺度似乎有点大,于是叶闲思考了一下,挑着不是很大的事儿说了:“嗯……我借了顾言常的衣服,还把他衣服弄脏了。”
“啥?”吴甚的表情如同晴天雷劈,声音一下子上升了好几个分贝,办公室外各个隔间的职员纷纷八卦地抬起头来,吴甚哼唧地吼道:“看什么看,不做事儿啊?”职员们撇了撇嘴,继续低下头。
吴甚放开叶闲的肩膀,自顾自走到窗边,嘀咕道:“我了个去,这人真是瞬息万变啊,我擦,当年我们寝室毕业旅行,老子行李箱拉宾馆了,就一套衣服,顾言常三套衣服都不肯借我一套啊……虽然看起来小肚鸡肠了一点,不过以顾言常的性格来说,因为一套衣服就打压新人这种没有原则的事儿,还真像是他做得出来的……”
叶闲站在原地,有些尴尬地抖了抖身上聚焦的躲在电脑后、书后、举着的喝水杯子后众职员八卦的眼光,然后走了几步,到了吴甚旁边,再次开口问道:“吴导,那这次找我有什么事?”艾玛快告诉哥,如果哥被雪藏了明日就去工地上搬砖!
吴甚回头诧异地看了叶闲一眼:“你怎么还没走?”
叶闲愣了一下:“走去哪儿?”
吴甚理所当然地回道:“去顾言常那儿啊,。”
叶闲又是一愣:“这……”
吴甚拍了拍叶闲的肩膀,打着哈哈,道:“哎呀,这事儿我也不清楚呵呵。你还是去问顾言常吧,啊。”开什么玩笑,他不过就想打听个八卦,可没准备为了这小子得罪顾言常,他才二十八,男人三十一枝花,他现在还是花骨朵呢。
“……”叶闲有种被欺骗了的感觉。
待叶闲磨磨蹭蹭到了顾言常的门口,顾言常早已等得不耐烦,手指在桌子上敲的频率越来越快,等到听到敲门声,手指才停了下来,顾言常咳了咳,扫了桌上一眼,飞速拿过桌角刚送来的时尚杂志,摊开翻到一页,然后道:“进来。”
叶闲推开门走进顾言常办公室,就见顾言常坐在办公桌后,眼睛看着手中的杂志,都没抬起头来看叶闲一眼。
其实顾言常这种常年拍戏、很懂得用余光找镜头的人,早已在叶闲推门的时候,把叶闲扫视一遍了。叶闲来得及,额上都还有汗水,头发一根根亮晶晶的,身上是白色T恤和牛仔裤,看着顾言常的眼神似乎有点热切——当然,这是顾言常以为的,叶闲恭敬地鞠了个躬,道:“顾前辈。”
顾言常淡淡地“嗯”了声。
叶闲有点怕与顾言常眼神交接,于是一直低着头,等着顾言常继续发话,而顾言常沉默了十几秒,叶闲抬起头,偷偷地看了顾言常一眼,顾言常似乎是看杂志看入迷了,一直没抬起头。
而看在顾言常眼里,叶闲这副含羞带怯还偷偷瞟他的模样,看上去跟十七八岁的少女粉丝倒是很像。顾言常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轻快得想吹口哨,嘴角忍不住勾了勾,却还是憋着没有笑出声。顾言常总算是放下了手中的杂志,双手交叉放在案桌上,看了叶闲一眼,道:“其实这事儿本来也不该我管。”
——不该你管你管毛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