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角落都透露着奇怪的违和感,彻子给人的印象明明应该是读着一些优雅的文字,但是事实却是——摆在书架上的书全部都是儿童读物,而且那些幼稚粉色的摆设也不该是这个年龄段的女生该有的。
风间闲雅没有太在意这些奇怪的地方,毕竟是在他人的家中,按照彻子所说的找到了那本书。
红色封面,黑色的题目,这样一番对比下来让人觉得悚然。
背德。
这个题目使得风间闲雅移不开目光,他几乎是不受控制地翻开了书,正好是书签夹的那页,旁边的空白处有一行娟秀的字,大约是彻子题上去的,。
“爱越是充满罪孽和恐惧,它就越是伟大——拜伦”
他继续看了下去,目光停留在正文的第一段。
“我和朝奈不仅仅只是兄妹,更是共享同一个灵魂的两具躯壳。”
风间闲雅的手开始抖,但是眼睛却不受控制地继续看了下去。
“无时无刻不在思考怎样占有她,想在她做早餐时从她身后抱住她,也想要在她熟睡时彻底侵犯她。每一根神经都在疯狂地跳动着,明明知道这是不可饶恕的罪孽,却还是义无反顾去犯罪。”
没有,他没有!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侵犯淳……那晚只是个意外而已!
“血缘不是羁绊,而是使我们此生无法逃离彼此的一条锁链。乱【河蟹】伦二字是我们坠入地狱的开始。”
不能再看下去了!他一遍又一遍地命令自己,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又一次翻到了下一页。
一次次企图深深埋下的回忆被这些文字清晰地勾勒而出,剧烈的痛楚早已无法分辨出是来自于**还是灵魂。那些文字最后变成无边无际的飞虫,从他的眼睛钻了进去,在身体里疯狂地扇动翅膀抵达大脑,那个储存记忆的地方。
他侵犯了淳。也许……不,绝对,他绝对已经做出了那种不可原谅的事。
他迅速合上书往门外走去,不过在离去时脚却又踢到了另一本书。
风间闲雅弯腰捡起来,手上似乎失去了力气,书跌落在地。
是吉本芭娜娜的《N.P》。(好奇者度娘)
回头仔细一看,书柜上层是儿童读物,不过底层整齐的摆着各种外国文学。
等等,那些作者是——
风间闲雅神情越来越扭曲,痛苦和压抑全部都涌现于脸上。
与妹妹蒂奥有私情的德国诗人特拉克尔。
与妹妹奥古斯塔生了孩子的拜伦。
与妹妹纠缠不清的尼采。
全部……全部都是这样的作者或者这样的书!
此时风间闲雅的脑海中只剩下了逃离。逃离这间恐怖的屋子,这里潜藏了毒蛇,也有蜘蛛布好了网在等待猎物上门。
这是一间写满了乱,伦的屋子。
墨绿的树荫遮蔽住浓金的流光,紫罗兰色的眼眸被禁锢在泛白的掌心,打翻了暮色的天际的开始透露出妖冶的玫瑰红,摇曳的枯黄花瓣被风撕扯,坠落灰色地面。
躺在病床上的彻子看着静坐在自己身边的风间闲雅,有些担心地问道:“闲雅哥哥怎么了?不开心吗?”
风间闲雅这才回过神来,很快摇摇头否认了她的话。起身把手中的书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之后,他才走到了彻子的病床边,看着她轻轻叹气。
“怎么会受伤?”
“大概是没踩准楼梯吧?”彻子若无其事地把头偏向一边,“那天没有戴眼镜所以……”
“我不觉得你和淳会同时在同一时间不小心跌下去,好看的小说:。”风间闲雅慢慢抬起头看着她,“岚。”
再次说出这个名字,风间闲雅却觉得有些不太习惯。因为本就不想开口喊出这个名字,因为讨厌喊出这个名字,他讨厌,她更讨厌。
彻子直视风间闲雅,直直地问出:“闲雅哥哥其实是怀疑我吧?”目光渐渐游离,最后笑容淡淡地扔出一句话:“既然如此……就算是我把淳推下去,然后自己也装作受伤的样子来陷害她好了。”
风间闲雅轻声叹气,“不是的,你怎么觉得我会这样想呢?”知道这事的第一时间反而是担心是不是淳因为嫉妒彻子所以坐下这种事,但是他是和淳一起长大的,那种信任了解是不可能随便就失去的,哪怕另一方也是妹妹。
仔细想了想,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开始觉得彻子不对劲。
一个人再怎么变,也不可能在几年内连整个人都彻底改变,无论是喜好或者性格都变成截然不同都另外一人——除了刻意的伪装。
“那么,闲雅哥哥以为我是准备回来复仇吗?就像电视里的那样。”彻子的眼中已经有了明显的怒意和委屈。“因为从小被忽视,受到了很不公平的待遇。几年后回来报复……闲雅哥哥是这样想的吗?!”
这几句话精准地击中了风间闲雅怀疑方向。
从彻子再次出现后,以前幸福的家人们都开始陷入不幸。
“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