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那些炽热到烫伤你的爱意从心中挖出呈现于你的眼前,你又会用什么神情看着我呢?
不要逃避,沿着我为你而铺设的这条道路前进吧,前方的荆棘由我高举柴刀砍掉,双脚路边扰乱心神的野花践踏过去,沿着这条路来到我的身边吧,不然——
杀了你哟。
少女光着脚坐在地板之上,抬头看了看床头柜上安放的时钟,片刻凝神后复又低头,手上的美工刀认真地在纸箱的粘合处研究着。
总是上扬着的唇微微张合。
“十——”
目光淡然如水,没有一丝波澜。
“九——”
……
“零——”
抬头,若有所思地看着透明的窗户,起身站在窗帘之后,只露出半张脸看着楼下。那双沉静的墨色眼眸倒映出楼下行人的过往,永远那样忠诚,却又永远虚假。
“看样子,差不多了呢……”
清浦优端坐在书房,手中翻看着一本老旧的相册,微微扬起的嘴角让面容更加柔和。
刚出生的彻子真是小呢……粉粉嫩嫩的孩子。这张是三岁那年生日照下来的呢,这张上面有彻子第一个插花作品呢。
一页又一页翻过,那些清晰或是已经变得模糊的记忆也被又一次涂抹上新的色彩重新变得光鲜美丽。
一页又一页,已经快要翻过十岁的那页时,清浦优啪的一声合上相册,闭上眼不愿意再去回忆,隔壁房间却突然传来彻子的喊声。
“妈妈,可以过来一下吗?”
手上的动作停住,清浦优起身向彻子的房间走去,躺在床上的少女脸色很不好,整个人如同脱水一般苍白无力。但是在见到清浦优之后,她还是露出了微笑。
“妈妈可以帮忙把这个箱子搬到书房去吗?不是很重,只是平时练习的一些画作而已。”
清浦优笑的一脸宠溺,上前轻轻捏了捏彻子的鼻子。“就算是很重妈妈也会帮忙彻子搬这个箱子的,彻子就不用担心啦。”
少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漆黑的瞳仁看着清浦优,缓缓说道:“妈妈最好了……因为妈妈最爱彻子了对不对?”
清浦优的笑容僵了僵,莫名觉得有些寒意,其他书友正在看:。但是再看彻子的时候,后者却又是熟悉的温和微笑,看不出丝毫端倪。
“当然……妈妈最爱彻子了。”清浦优重复了一遍她的话,有些不自然地抱起纸箱往外面走,“彻子先休息吧,等下你的朋友幸村君可能回来看望你,到时候妈妈再叫醒你好了。”
“是,辛苦妈妈了。”虽然感冒了而变得低沉的嗓音却并不难听,略微沙哑的音色相比平时的温柔多了些难以道明的情绪。
清浦优听到彻子的声音之后脚步加快,但是随即响起的门铃声让她不得不暂时把箱子放在楼梯之上,下楼去开门。
幸村熟门熟路地到了清浦家,后面跟着的切原看着这所别致的大宅不由惊叹:“哇塞……清浦学姐家原来这么有钱……”
“……”已经把彻子的资料摸清了一些的柳不再解释什么,比如清浦这个姓氏在日本意味着什么。因为和切原解释这种东西,倒不如和他解释东京的七辻屋与神奈川的七辻屋为什么口味有点差别来的简单。
“日安,幸村君。”开门的清浦优有些惊讶地看着门口的五个男生,幸村及时地用微笑化解了此时的尴尬。
“日安,清浦阿姨。这几位也是清浦的朋友,因为听说她病了所以特地过来看望。”
“我和清浦学姐明明不熟……”切原小声嘀咕着,不过好在柳默默地踩住他的脚碾了碾,硬逼着他吞回了还没有说出口的话。
清浦优微笑着表示欢迎,“那真是太好了,彻子肯定会很感动的!各位请进吧。”
“打扰了。”
“打扰了,清浦阿姨。”
……
“稍等一下,我把这个箱子搬到书房就去叫彻子出来。”清浦优端上点心和茶放在茶几之上,抱歉地看着几个少年。
“让我来吧,”幸村起身走向纸箱将它抱起。“清浦阿姨请放心吧。”
“那么拜托幸村君了,书房在楼上,请跟我来吧。我顺便去看看彻子。”
清浦优走上楼推门进去,幸村跟在她身后一步一步向着楼上走去。
“彻子,幸村君他们来探望你了哟。”清浦优敲开彻子的房门,笑眯眯地看着已经换好了衣服的彻子:“我们家彻子果然最棒了,朋友很多哟,里面有没有彻子喜欢的男生呢?“她这样问着,好像只是母女之间亲昵的玩笑,但是清浦优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彻子的眼睛,不愿意放过每一分异样的变化。
彻子如同平时一样羞涩地用微笑回应:“只是学校的同学而已,妈妈想多了呢。”
“好吧,接下来就交给你们年轻人了,我回屋去整理最近拍的照片。”清浦优心中微微一松,温柔地拍了拍彻子的头,“彻子可要好好招待这几位客人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