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
却怎么会落一个靠妓院为生男人手里?
可是那字迹,那大印,却完全不是假,这是怎么回事……
门再次被敲响,伴着窗外凌厉风声,震天般响。“王爷!王爷!军队马上要到了!随属下们走吧……”
突然风猛地推开窗户鱼贯而入。
门外话音很被这破窗而入风声所掩盖,以致模糊到再听不见一点声音,那些令朱允炆心脏收缩,惊惧声音。他突然觉得这风冷得让他很舒心。
若再大点就好,连同这城池一起吹去,连同那些闯进了城池军队……
再次用力捶了下床,朱允炆道:“拿我笔来……”
诏书是道赦令。
赦是谁,朱允炆不清楚,似乎是个叫铘男人。也不清楚为什么赦免一个人,会影响到整个朝代风水,并且此人若以诏书拟定时间来看,至少被囚禁了三十年,大明王朝九道龙脉之一苍衡境内。
朱允炆现并不关心这些。
他只知道自己已将失去一切,包括这条苟延残喘至今命。因此,眼下无论红老板提出这个建议有多么可笑,至少几天前,他是断不会去理会,而现他只想放手一试,哪怕外人眼里,这是多么可笑行为。
所以房门第三次被敲响时候,朱允炆捏着红老板递来笔,那张已经微微泛出陈旧土黄色锦帛上写下了自己名字。之后,他再次失去了全部意识,这一次是真正,彻底失去了所有意识,就好像死了那样,虽然活着人没有一个能知道,死,到底是种什么样滋味。
感觉不到心跳,感觉不到呼吸,感觉不到周围一切,包括气味,光,以及声音……什么都感觉不到。死亡就是如此可怕。
以至当一些声音伴着点光依稀再次映入朱允炆眼帘时,他几乎要尖叫着朝那方向飞扑过去。可是感觉不到自己手脚,所以他只能耐着性子等,等那些光和声音一点一点变得加清晰,并且逐渐朝他靠拢,慢慢,变成一团巨大光晕。
“王爷……”光晕里影影绰绰有人影晃动,并且有人叫他,一个女人温柔声音。
他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张脸,有点眼熟,但记不清她到底是谁。年轻并且颇有些姿色一张脸,穿着侍女衣服,他身边伺候着。
他竟然没死。朱允炆想,然后用目光搜索红老板身影。
可是房间里除了那侍女,并不见其他人。
门窗依旧关牢着,隐隐有无数喧哗声音从窗外传进来,刀剑相交,似乎一场异常混乱庞大厮杀。这让朱允炆刚刚从死亡感觉里摆脱出来心,再次不安了起来。
难道军队杀进来了?他想,一边用目光指向那窗。
侍女会意起身将窗推了开来,瞬间,一阵风伴着骤然变响厮杀声从窗外卷入,浓烈血腥味令朱允炆一阵无法抑制呕吐。
但什么也吐不出来。手摸到胸口时候,朱允炆发觉自己胸口那大片血迹已经干了,这令他觉得有些诧异,匆匆扯开了衣服朝里看,除了一大块一大块已经干枯了血块之外,他竟然自己那块原本肿胀了很久胸膛上找不出一丝一毫曾经被利箭刺穿过痕迹!
这叫他大吃了一惊。
匆匆掀开被子从床上翻了下来,他褪掉衣服那地方再次细细摸索审查了一遍,依旧没发现一丁点伤口,这不由得让他意外地一阵欣喜,欣喜地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胸膛,欣喜地抬头望向那个笑盈盈看着自己侍女。
然后听见那侍女道:“恭喜王爷,大军已令朝廷军溃败,我方大胜了。”
而这话却并没有令朱允炆喜悦。
他本来是应该喜悦,朝廷军溃败,就不久之前,垂死他还听见自己侍卫不断通报,朝廷军已经马上要攻进王府来了。转眼,形势骤转。
这简直是比那次天降大雪加神助神迹,不是么……
可是朱允炆却这瞬间,突然高兴不出来了……因为他很突然地认出了这名侍女。
这张年轻而美丽脸,她应该已经死去很久了,他儿子刹出生后没多久,她就成了无故冻死自己房间里一具僵硬得尸体。
可是现却活生生出现了朱允炆面前,好像从来就没有死去过那样……这是为什么……
窗外厮杀声变得加激烈响亮,仿佛要穿透无霜城,穿透整个儿云霄。朱允炆按着自己胸一步步朝窗口走过去,侍女见状试图过来服侍他,被他用力一把推开,然后几步到了窗前,朝飓风扑面窗口探出半个身体。
那瞬间他觉得自己整个人凝固了,目光落到楼下那片巨大而混乱战场时候。
他看到了很多很多尸体,朝廷军。或躺被血染红雪地里,或挂高高耸起枪尖上。尸体间不断蹿出些巨大老鼠般东西,跳出尸丛落到地上,转眼变成人形,或者说,似乎是个人形。有四肢,有直立躯干,但你形容不出那长满了疙瘩和层层表皮身体到底属于什么物种。
它们争先恐后地从敌军尸体间钻出来,对天发出尖锐嘶叫,然后朝敌军溃逃地方直追过去,速度得惊人。只要迎头捉住了对方,三两下就撕裂了,然后四五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