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注意,然后眼神不由自主地跟随着李德明,直到他将托盘放到大堂正中间的一张桌子上。等到他又悄无声息后退,才有人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忘记了呼吸。
众所周知宁云晋与文禛两人都是血脉者,他们的血液是不会随便融合的,几近透明的琉璃碗中两滴血先是泾渭分明,各据一方,十息之后才渐渐的在药水中化开,接着在众人的视线中慢慢地融为一体。
宁云晋飞快地扫了一眼众人的表情,有震惊的,有欣喜的,当然更多的是不动声色的老狐狸。
“不可能!清扬怎么会是大皇子!”大堂中忽然响起一声惊呼,宁云晋循声望去,没想到最先发出质疑并且站出来的居然会是若其。
只见若其站起身,快步上前,对着文禛双手抱拳道,“皇上,这其中必有蹊跷。听闻几年前清扬曾经在大宗正面前与宁大人滴血认亲过,大宗正亲口说过他们父子的血是相融的。”
“那这个结果又怎么说!”文禛狠狠一拍,怒道,“两次滴血,两个结果,总得有个说法,朕倒是要看看是谁胆敢欺君!”
文禛这佯装的震怒自然吓不到宁云晋,但是他面上还是表现出了几分慌张。即使不用感知,宁云晋也知道如今所有人都等着自己开口,他甚至从不少人眼中看到了幸灾乐祸。
他这时候也有几分了解若其这帮人如此行事的原因,看似最荒谬的阳谋反倒更难破解。自己若真是利欲熏心,选择出卖宁敬贤这个养父,不论是怎样的理由,在世人看来都是不义,等到日后自己不受控制,再爆出伪血丹的事情,那就是不孝了,而这样的欺君大罪更是不忠,如此不忠不义不孝的人,即使再有才华有能力也上不了台面,自己这么多年来的经营也就成为笑话。
宁云晋运功挤出几滴冷汗,又让脸颊微红,看起来既震惊又惊慌,他匆匆走到那放置玉碗的桌边,急道,“启禀皇上,臣是真不知道为何两次结果为何不同,请皇上明鉴。”
“你是不是朕的皇儿,难道朕自己还不清楚。若是宁敬贤能有那个本事将一个活生生的孩子带出皇宫,那到是奇了怪了!”文禛面色阴沉地道,“来人,给朕去好好查查这件事!”
看到文禛决口不承认这次滴血认亲的结果,清川先生和李永福不免有些心急,但是却也知道这样的诚再没有他们开口的机会。不过他们不说话,不代表其他的人不急。
宁云晋隐晦地对若林使了个眼色,只见他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接着果断地上前一步,指着那玉碗道,“皇上,不如先叫人验一验这药水的真假,万一小宁大人真是……到时候再治宁敬贤的罪也不迟!”
文禛面色不愈地点了点头,立刻有人请来随行的太医。虽然血脉者验血需要独特的药水,不过族里大部分的大夫都会配置。三个白发老头被请出来以后,围在一起又是看又是嗅,甚至有个人还用小指沾了一点药水放在嘴里,最后一致认为这药水是没有问题的。
他们的话音一落,大堂中终于开始哗然起来,要知道如今太子重伤未醒,如果有什么意外,皇上必定要重新选择继承人,如今却证明宁云晋出自皇家,是那个传说中夭折的大皇子。原本皇上就很偏爱小宁大人了,只是子侄的时候就比亲儿子还关爱,如果真成为了皇子,即占长,又占贤,而且各方面的能力都是出类拔萃的,即使太子康复,只怕也完全没有竞争力,等到那时,朝中的势力只怕为了那拥立之功,又要开始重新洗牌了。
这些人的各种盘算自然没有逃脱若林的打量,他心中正暗自得意,宁云晋却在瞥了他一眼之后,突然开口道,“启禀皇上,臣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文禛颔首,“奏。朕倒要听听你还有什么辩解。”
宁云晋掏出放在袖中的玉瓶,双手高举呈上,略带疑惑地道,“臣想起来,三天前曾经有一宫女送来一瓶药,说是皇上赐下的避暑药,臣不疑,便服用了两颗,但昨日听其他大人说,皇上并未有赐药之举,因此特地没有将这最后一颗服用。如今想起来,到觉得会不会是这药的问题。”
“朕确实未曾有过赐药,倒是想知道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包天。”文禛装模作样的从他手中接过药瓶,只是打开瓶盖就能闻到扑鼻的香味,他随手递给李德明,吩咐道,“闻着就是好药,只用来避暑也太大材小用了吧!让他们验验。”
“宁大人,这可是事关社稷的大事,您可不能随意攀扯。”若林眼中的愤怒简直掩饰都掩饰不住,激动地道。
宁云晋原本开口前的那一瞥就有些明显,如今看他似乎带着几分惊慌,一些心如明镜的人此刻已经有所怀疑。若其直接讥讽道,“世子这么激动干嘛?宁大人又没说这药是你送的。”
“你……”若林满带怨毒地剐了他一眼,不过他毕竟城府颇深,瞬息便恢复了情绪,冷静地道,“你不用帮着宁云晋胡乱攀咬。船上能带着宫女的,除了皇上,也只有我们两个。不过你想赖到我身上也是要证据的,皇上英明,岂会仅仅只是听你们一面之词。”
“精妙!实在是太精妙了!”那边正在验药的三个老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