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清晰到绵绵能感受到莫诀商当时几乎要窒息的痛苦情绪,沉重的呼吸就像压在心上的千斤石。
绵绵无法理解为什么莫诀商可以在对方叫他狗的时候还能笑得灿烂,为什么还能一次次倾尽全力的讨好只为对方多看他一眼。
他从没对任何人抱有这样连自尊都可以放弃的爱,这样的爱是把烈火,烧了别人也伤了自己。
莫诀商却能为了穆观去别的基地当间谍,甚至在被抓了后被当中侮辱了一番,最后又被活生生割掉了男性象征,是啊,为什么是处-男,因为莫诀商根本不能进行床事了!
男人最大的耻辱。
这才是莫决商不愿意开放所有记忆的真正原因,这样的事情对哪个男人来说都无法接受。
那被砍断的地方血流如注,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被关在俘虏地下室中,那地方化隆出血水,没有任何医疗手段,末日里谁会管一个阶下囚的死活呢。甚至连每日必须的排泄都撕心裂肺,他唯一的愿望就是见到穆观一眼,就算再说一句“你不过是我的狗”也好。
就算是狗,也是穆观的。
在他给了穆观和莫爵套到不少那个基地的情报又被阉割后,还是被莫爵带来的人救了回来,顺便捣毁了那个曾经三大基地之一的末日乐园。
然后就是直接被迷晕送进手术室。
在穆观眼里,莫诀商这样不男不女的怪物怎么配当莫爵的弟弟。
是了,阴阳人。
在被剥开心脏前的那一刻听到那三个字,莫诀商已心存死志,就算穆观不让人挖心他自己也不想活了。
在消化了莫诀商记忆最后剩下的迷雾后,绵绵好一会才睁开了眼睛。
看似平静的目光却透着说不出的凉意,手掌上的湿意好像在提醒他刚才的记忆不是做梦。
[绵绵,冷静,你再激动下去又要变天了!]雷系异能可不是好玩的,要那疯子再出来几次这末日也不用混了。禁-书感觉的出来,穆观虽是普通人,但他身后却有几个相当强悍的高手,这时候可不适合放疯子出来疯。
[放心,我很冷静,非常。]绵绵一字一顿,吐字清晰的说完。
听上去一点波动也没有,绵绵非常冷静,而这冷静就像是暗藏在巨浪下的深渊,完美的掩饰了情绪。
前世唯一他亏欠的人,就死那个带着条变异藏獒又有机器人傍身的丰乐,而这人为了救他却被穆观陷害最后万蚁蚀心而死,据说那尸体找到的时候,已经看不出人形了,满身密集的小窟窿,死相恐怖到让人不想再看第二眼。
他想起来了,丰乐!
就在刚才被那所谓的叔叔推到车前面,低着头的少年,就是几个月前在学校别过就没再见面的丰乐。
那张脸他不会认错。
但前世,丰乐分明就在莫爵基地,这一世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有这样的变数?
不管是什么,也只有再一次见到丰乐,才能知道了。
[孽有孽报,对这个穆观,我是不想轻易放过了。]
[你不说重生的意义并不……]只是报仇吗?
[因为我小心眼又护短,现在我很不爽,而让我不爽的人怎么能过的爽。]
所以你是把莫诀商当自己人咯!
禁-书心底咯噔一声,绝不能让绵绵知道他在刚来这个世界做了什么,这是永远的秘密,死也要守着。
而这个事情他会一直做下去,意外不能再发生,他不能让第二个白展机有机会出来。想到现在莫爵体内还有白展机那一魄,禁-书就觉得很膈应,早知道就不应该手软。白展机啊白展机,你到死都还要给我添堵,让我和绵绵产生隔阂,不会的,我和绵绵的关系不会这么容易被破坏。
绵绵自然不知道禁-书在想什么,他的注意力全都在怎么让那些人过得不爽上。
[至于我以前说过什么……我很健忘。]绵绵经过第一世后,站的高度就和一般人不一样,到底他是白爷亲手□□出来的,一些小恩小怨只要这辈子不惹到他,他能顺手报的就报了,不能报的也不会特意去报。
难道上辈子过的不好,还要全怪到别人头上去?
也许别人是有或多或少的问题,但难道前世的自己就没问题?
一个人只有自立自强,别人也不是轻易能欺负了去的。
让他一到这个世界特意为了上辈子的事情特意报仇,他是做不到的。
但这穆观这辈子遇到他也没干过几个好事,就是夏楚楚那诡异的身体,基地里的间谍,他几次遭遇埋伏要说没穆观的手笔他是不信的。
这辈子,他既然来了,总该有些不一样了。
该折腾的人,一个都别想逃。
“呼哈……呼哈……”抽气、吸气。
就好像因为痛苦而喘不过气的在绵绵身旁响起,而他身边只有一人。
洛语清丽的脸上满是泪,好像打开闸门的洪水,泪水糊了一脸,五官都皱在了一块。
也许是为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