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曹植从小竹林回来的时候,发现门口蹲着一个瘦小身影,似乎是气恼着什么,一根木棍被她在地上划了一道道口子,当真是触目惊心,而她的口中还念叨着含糊不清的句子。等得曹植蹑手蹑脚的靠近时,才看清楚了地上几个七扭八拐的字,赫然正是“曹植王八蛋”!
曹植嘿嘿一笑,靠近小姑娘跟前,笑容可掬的问道:“宫里的伙食好不好?”
小青蛇头也没抬,继续描绘着那几个咒语。
“睡的香吗?”
字迹被越描越深。
“穿得暖吗?”
木棍咔嚓一声被折断!
曹植搓搓手,正准备搬起那颗小脑袋的时候,却霍然被狠狠地瞪了一眼,吓得立马住手。
颇有点尴尬的曹植寻了个距离小姑娘不太远,又不讨人嫌的地儿,轻轻坐下,“你师父呢?”
这次小青蛇终于赏脸的抬起了头,但也只是往门里探了探,便又埋头做功课了。
自知理亏的曹植不敢随意惊扰,只好拐着弯的问道:“我大姐过得好不好?”
也许是在宫里住了一个多月,跟曹节生出了些感情的小青蛇听到这句话,才张了嘴,“嗯。”
小青蛇终于理睬了一下,秉着得了便宜一定要卖乖的宗旨,曹植自觉一下子就跟小姑娘“旧情复燃”了,当下就把手搭在小青蛇的肩上,一板一眼的纠正道:“你看你这字也真丑,来来来,把棒子给我,你看,得这么写,行字到这儿的时候得往上勾一下,下一笔你知道怎么写吗?告诉你啊,这可是钟繇告诉我的,写字跟作诗一样,讲究个起承转合,抑扬顿挫,你刚才,哦,不对,是我刚才往上提了一笔,那么接下来就得顺势朝下挥毫了。对了,钟繇你知道吗?那可是如今最了不起的书法家!我在长安的时候就对亏了他照顾我,我俩关系可铁了,哦,对了,你知道铁是什么意思吗?那就是倍儿棒的意思!就跟你这张脸蛋一样,倍儿棒倍儿棒的!”
曹植一脸笑眯眯,甜言蜜语顺口就出来了,可等他刚把一张热脸贴过去,冷不丁就被小青蛇一个冷屁股坐了过来。
“死远一点!”
曹植悻悻松手,嘿嘿道:“你就一直在这里等着?”
小青蛇哼了一声,没有回答曹植的问题,“还知道回来?跟大美女亲热够了?”
曹植很无良的笑道:“小丫头,我怎么听着你这话里有股幽怨的味道啊?老实交代,是不是对本公子芳心暗许了!我可告诉你,千万不要喜欢我,你这是与万千少女为敌啊!”
小青蛇白了曹植一眼,“无耻!”
不以为意的曹植轻轻一笑,转了个话题问道:“你师父典胡子肯定不会跟你多嘴,我去见美女的事难道都已经传到宫里了?你回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陈登?”
小青蛇冷笑道:“现在知道着急了?把我撇进宫里就是给你当间谍用?”
原本一张极为不俗的小脸此刻却如霜冻了的西瓜,冰冰冷冷的,曹植一把拉住一只红彤彤的小手,往上一提,随口道:“地上凉。”
当然,小姑娘肯定是不领情的,抽回秀气小手,往胸前一插,兀自取暖。
曹植贼眼一转,嘿嘿道:“比起人家的,你这倒真是袖珍不少。”
此话一出,无疑是点燃了炸药包,小青蛇俏脸飞红的瞬间,一拳就挥了过来,只是被曹植一把抓住就没能前进一寸。
曹植随之往前一拉,身子一转,就将怒火中烧的小青蛇扛了上背,口中再无一丝调笑,轻声道:“但是你长得比她好看。”
还待挣扎的小青蛇听到这话,出奇的安静下来,脑袋贴在曹植的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道:“曹姐姐让我跟你说,走的时候不要顾及她。”
曹植微微一笑,道:“我知道。”
送小青蛇回房休息之后,曹植立刻找来典韦议事,不一刻,早晨去陈府传话的秦老卒也来了,加上曹植府上的两个心腹管事,四人开始了对明日的出城的周详计划。絮絮叨叨说了大半夜,这才散去。
第二日一大早天还没亮,曹植等人便洗漱完毕,足足在小丫头门外叫了半个时辰,还不见里面有起床的响动。
曹植向典韦使了个眼色,典韦无奈的朝里面说了一句:“起来晨练!”
果然,一句话刚说完,就立刻听到里面乖巧的应了一句:“是,师父!”
不到片刻,一张疲倦的小脸强打着精神开了门,见到门口那张露着无耻笑容的脸,小青蛇这才想起,晨练的时间其实根本没到,明明是这家伙让师父下达的师命!
正所谓一物降一物,对曹植不感冒的小青蛇,对从来不苟言笑的典韦倒是言听计从,认了师父以后,即便进了宫,还是每天按照师命嘱托,站桩、马步、挥剑、劈砍等等动作反复锤炼,丝毫不敢松懈,倒是引着曹节偶尔也随之出来晨练,给那些下人们瞧了个够,一个个感慨着咱大汉国母果然国色天香的同时,也敬佩其为女中豪杰。
等到徐州城人马骚动的时候,东北角的下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