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以一己之力,抹平了飞熊军极有可能出现的动乱,虽然斩杀了几名有力战将,可好在是稳定了军心,曹植如今也才算是彻底取得了飞熊军的领导权。
刚刚平复内乱,城外的喧闹声则是越来越大,忽见守城军士跑步前来,曹植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公子,城外敌将搦战!”
曹植点点头,道:“知道了,你们不必理会,只管守城便是。”
“可是……”
曹植不耐道:“还有何事?”
守城士兵唯唯诺诺,神色怪异。
曹植眉头一皱,道:“到底何事?”
“公子,城下一将搦战,可我还远远看见敌人主将枪上挑着一人,看身形似乎是……”
“谁?”
“好像是……赵将军。”
曹植心下一震,急忙撇开这名兵士,往城头上径直奔去。
宛城城下,只见一名战将正提枪喝骂,言语大抵便是要城中人不要做缩头乌龟之类的激将之语,曹植直接将他忽略了过去,一双眸子只是紧紧盯着那面“张”字大旗下正有一将白衣白甲,手中金枪挑着一人尸首,居于中军,金枪尾部在地上砸下一个土坑,枪尖上的血已经凝固,持枪之人则是一脸平静,当他看到城下冒出几人时,眼中尽是戏谑之色。
宛城巴掌一块地方,堂堂北地枪王还不能列土封侯了?
曹植心中一片冰冷,双拳紧握,死死的盯着张绣,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张绣,我要亲手宰了你!”
典韦这时也发现了张绣枪挑之人正是先前被曹植派出城去的赵铁,此刻已然气绝,被张绣挑在半空中,直至血也流干。
又是这样的局面,跟前世一模一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死于非命,自己却不能做任何事,这种来自骨髓深处的痛苦折磨着曹植,直让他有种喘息不过来的感觉。
城下。
枪王神色玩味,对着曹植等人,缓缓的举枪,将赵铁的尸身举到最高点,然后轰然砸下!
“混蛋!”
曹植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就要命令打开城门出去冲杀,却被典韦一把摁住。
“出去找死啊!”
曹植眼中竟是怒火,对着典韦咆哮道:“你叫我眼睁睁的看着吗!”
典韦怒目金刚一般,扯住曹植衣领,一把将他拉到女墙边上,大声道:“你要真想死,直接从这里跳下去便可,免得连累城中数千兄弟!”
此话一出,曹植顿时醒转。
是啊,虎豹营的兄弟不止赵铁一人,那一天,是八百个兄弟齐声高喊“无兄弟,不荣耀”!是八百个兄弟割破手臂、饮了百碗血酒立誓同生共死的!从许都称中国义无反顾的跟着他夜袭宛城的,更有八百飞熊军的弟兄!如今已经有一百人战死疆场,难道自己还要让城中上千兄弟再白白赔上性命吗?
曹植突然恼恨起了自己,为何如此莽撞,何以不听荀彧暗暗警告他不要妄动的话!才造成了今天这种难以收拾的场面,都怪自己自以为凭借着先天优势,居然可以把古人的脑袋想的简单如白痴,其实压根自己才是什么都不懂的白痴!军中大事,岂能如此儿戏一般的过家家?
城下敌将骂声不断,曹植眼中更是一片混沌。
突然,典韦撇开曹植,对着守城军士喊道:“打开城门!”
那兵士还待犹豫,就被典韦一把拉了过去,典韦恶狠狠道:“不开,我现在就杀了你!”
见曹植犹是人事不知的模样,守城兵士只好去放吊桥。
典韦跨上那匹白色战马,一骑出城!
城下敌将正在辱骂之间,却见城门洞开,当下便喜不自胜,辛苦了大半天终于将一个蠢蛋激了出来,自己这番看来是又要立大功的了,胡车儿一走,枪王之下,可不就是自己了吗?
如此想着,这位无名将军脸上不由显出一片得意之色。
只是,不等他杀敌建功,就见那白色战马已然急速逼近,马上之人凶神恶煞一般,这是一张绝对是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脸,一对铁戟被马上之人舞的生风,眨眼便至!
这位将军方才惊醒,就见一戟搠到,招数狠辣之极,竟是直取自己门面而来,他急忙架起长枪抵住,只是还没来得及庆幸捡回一条命,又有一戟紧随而来,这回是直刺腰间部位!
远处的张绣见此情况,终于神色凝重起来,来将之勇竟不在自己之下,甚至隐隐给自己一种危险感,如此的话,只怕要不了三合便要分出胜负了。
然而,事实上的战况比张绣预料的还要变化莫测,典韦第二次刺出铁戟之后,生死已然判定!
长枪被先前一戟直接挑飞,另外一戟顺势插进对方心肺!
典韦区区两戟,便斩了张绣的先锋大将,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城下万人军马不寒而栗,城上百人队伍风雨飘摇却终于不倒。
典韦收戟在腰,对着张绣大军一声暴喝:“三万土鸡瓦狗,也敢跟虎豹争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