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仔回来了!可捞得小鱼仔了吗?”
刚进入一个偏僻的村庄,便有几人向那个倔强的少年调笑着走来,随后又笑着离开,显然平时没少挖苦,少年鱼仔则是抿着嘴一言不发,若是换做平时,他早就反唇相讥了,但今日情况似乎有所不一样了。
“怎么,还在计较你的鱼呢?”
突然,在前行走的曹植止步,和少年并排而行,但少年只是向他瞥了一眼之后便不作理会,显然是一副惹不起还躲不起的架势,这倒让曹植觉得自己有些尴尬,毕竟自己已经是二十多岁的人了,居然还诈走了一个真骚年的小鱼,说出去还真是丢人呐。虽然他现在看起来只有六岁,可某位曹同志自诩为和蔼可亲的内心还真是不得不忧郁啊。
无法,曹植只得道:“要不,我赔你?”
少年扭过头,眼睛突然一亮,不过很快又黯淡下去,再撇过头不看曹植。
一直跟在身旁的老人忙道:“公子不必挂怀,一桩小事而已。”
看着行色往来人,均是粗衣补丁,形容枯槁,饶是一贯不顾世事我自逍遥的曹植,此刻心中也不禁沉重起来。千年以来,民生便是如此,盛世之时王者牧民,乱世之时贼寇扰民,治世之时尚需耗尽民力以待后来人。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果真是说得一点不差。
“如此乱世江山,倒真让本公子心疼的紧呐!”
曹植心中这么自我膨胀着,还好面上没摆出惯有的浮夸浪子的神情,否则给旁人看来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败家子儿。
“老伯,恐怕这一条小鱼对寻常人家来说,也是极为要紧的,此事因我而起,便要以我而终。这样,我赔你二十两银子。”
曹植摆出一副诚恳的模样,甚是大方的向典胡子伸出了从前专做肮脏勾当的右手,笑眯眯的仿佛一个快乐的小财主。
不成想,典胡子把曹植拉到一旁,面上为难道:“公子,我们此行只带了十两碎银,这一年的花销下来基本告罄,现在我们只有一两五钱了,哪来的二十两啊?”
一年才用了十两银子?曹植瞪大了眼睛看着典胡子,腹中却不禁诽谤:“你这大胡子,人看起来挺老实的,没想到还学你后世的猪八戒一样扣着私房钱!”
典胡子虽然人粗,但也明白的从曹植鄙夷的眼神中看出了怀疑之色,当下便道:“公子,这一两银子就足够寻常百姓家节衣缩食过一年了,我们出来带了十两银子虽然不算多,但也不算少了,毕竟还是你亲口向主公请来的数目,还说不得已时要自食其力。所以到现在,我们是拿不出二十两银子的。”
曹植听到这儿,这才不甘的收起了猥琐的小眼睛,心中这才明白过来,以前看电视时,一旦有人喊小儿结账,就会才小二嘴中得知这顿饭你丫啃了足足十两银子。而事实上,一两银子在现在这个时代来说则是一笔不少的数目了,自己刚才随口就说给那爷孙俩二十两银子,这个……这个,嘴里没积德,对典胡子也不厚道啊。
果然,那个少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便盯上了曹植,左转转,右转转,意思很明显:吹牛!
曹植脸上又一红,暗自庆幸自己还是个孩子模样,否则真不知道老脸往哪儿搁了,为掩饰尴尬,嘿嘿一笑道:“小弟弟,等我回家之后,便差人送你二十两,如何?”
少年露出灿烂的牙齿,凝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突然笑嘻嘻的吐了两个字:“傻`逼!”
曹植顿时一怔,愣在当场,随后便满脸通红的挤不出一句话来。连旁边的老人和典胡子都掩起嘴来,想笑却又忍着不敢笑,尤其是老人,一面害怕曹植发作,一面又为心爱的孙儿搞怪感到好笑。
曹植心中咒骂:“我靠!傻`逼这个词在这个时代就已经就有了吗?这不该是后世千年才会有的吗?老子穿越个时空用得着这么整我么!”
心下虽然羞怒,但曹植还不至于跟一个孩子计较,朝老人悻悻道:“老伯,请带路。”
老人很是惊异于曹植的定力修养,如此年纪就这般修养,不是圣,便是妖!当下便带曹植二人入屋,没有茶,只是倒了两碗白水,曹植注意到瓷碗还是破了边的,面上不露神色,心中却又是一声深深叹息。
不一会儿,闻得屋外人声吵闹,好奇之下,曹植和典韦均走出门,看到众人正拥在一处,围着一个白须先生吵闹不已。
曹植心中一惊:“难不成又是某个三国时期的高人?我初来乍到,正要寻访那些先贤,此人难道会是他们之中的一个?”
人群被典韦轻而易举的分开,只见一个老先生正在为众人看病诊断,清目而坐,神态祥和,白衣白眉白须,仙风道骨一般,甚是不俗。
众人皆都兴奋不已,虽然吵闹,但看病的人却井然有序,老先生也不慌不乱,但让人奇怪的是,这老先生既不诊脉,也不问病,单是看病人一眼,便随手写下方子,叫身边小童从旁边的筛子里抓药送出,现看现抓,从容有度。
曹植站在一旁,一直未开口说话,只是静等老先生用手指在空中随意比划,描写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