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我倒也是释然了,当即走过去打量那个竖立在龙眼上的石碑——这石碑就葬在龙眼里面,如今,被钱教授着人清理了大半出来。
我用手指度量了一下石碑的厚度,大概有着半米来厚,宽度用目测有四米以上,至于高度,我却是分辨不出来,因为石碑的地基,还埋在泥沙下面,具体有多高,要等到考古工作人员全部发掘出来才知道。
我用手摸了摸石碑的材质,暗叹不已,这石料明显不像是附近的产物,古代没有起重机,单单靠着人力,是怎么把这巨大的石碑运到黄河岸上的?又是如何把它竖立在这里的?其作用又是什么?
而在石碑的两面,都有着先秦鸟篆,正面是两个大字,后面却是密密麻麻的鸟篆铭文,由于泡在泥沙里面年代久远,风化现象严重,已经不可辨别。
倒是正面的两个字,我认了出来——永镇?
大概是看到我打量石碑上的文字,钱教授晃了过来,递了一支烟给我——
我也没有推辞,结果烟来,摸出打火机点燃,顺便给钱教授也点上了,顺着石碑看上去,石碑下面的地基,已经被清理出来一部分,从上往下看,那些青色的砖块上,有着黄沙污泥,但依然不减当年的厚重。
地基本身应该是埋在水中的,如今天气大旱,黄河水位急剧下降,这个水塘才显露出来,石碑的一部分也露了出来,经过几天的清理,水塘下面的淤泥黄沙,也都被清理的差不多了。
但是,石碑的地基,却依然没有挖出来。
如今,助手小何正带着两个人,顺着石碑往下挖掘,想要把石碑的地基先挖出来。说实话,我心中有些奇怪,这石碑下面有古墓应该不错,但问题是——就算原本这地方不是黄河眼,但地势偏低,自然也就潮湿得紧,实在不太合适墓葬,虽然此地风水绝佳,但墓室主人葬入此地,还是免不了受水涝影响,免不了寿身受损,实在不是明智者所为。
也许,当年的地势并不在地下?我一边想着,一边再次打量四周的地形,如果当年的地势不在地下,此地又形不成黄河龙眼,自然谈不上风水佳地。
“急着把你找来,就是想让你给看看这石碑上的字!”钱教授用力的抽了一口烟,吐出烟雾,神色慎重,缓缓说道,“小徐,我感觉——这古墓若是出土,那一定是颠覆所有考古界的重大发现。”
“我不认识这石碑上的字!”我给钱教授泼了一桶冷水。
“小徐,你别逗我!”钱教授一听,顿时就急了,一把抓住我的手, “你不认识,还有谁认识啊?”
“那两个大字是永镇,小字——你如果能够全部复原出来,我还可以试试,现在……”我无奈的摊摊手,我知道钱教授火烧火燎的让人把我从魔都挖过来,就是为着让我给他认这个字,然后才可以辨别这古墓的来历,确认墓主的身份问题。
钱教授本身也是国内有数的考古学家,知识面肯定很是渊博,能够让他疑惑不解的,那就证明这个古墓本身就有着古怪。
“教授!钱教授!快过来,有发现!”助手小何站在水塘下面,扯着嗓子大声嚷嚷。
“来了来了!”钱教授丢下我,快步向着水塘下面跑去。
我也尾随着跟着下去,胡胖子忙着跟在我身边,只有那个向导姜老头,依然蹲在水塘边抽着烟,似乎这水塘地下有什么,他一点兴趣也没有。
我走过去一看,果然,石碑的地基下面,已经有着几块青砖被撬开,露出一截黑黢黢的铁链,那铁链比我手臂还要粗,大概是埋在地下久了,早就锈迹斑斑。
“哪里来的铁链?”钱教授不解的问道。
“我看看!”胡胖子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就去拉车那铁链。
“小心小心,这可是古物!”钱教授唯恐胡胖子使用蛮力,破坏了这些年代久远的文物。
但胡胖子根本就没有听他的,反而用力的拉扯着铁链,这法子还真是管用,那铁链愣是被他拉扯上来了大概半米左右,然后——奇异的一幕出现了,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那铁链陡然被拉得笔直,胡胖子毫无提防之心,整个人被那铁链拉扯着砰的一声,就重重的一头栽在了地上。
小何和丹丹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脸色却不好看——刚才那样的表现,似乎铁链的另外一头,有着什么东西大力的拉扯了一下子,才导致胡胖子重心不稳,一头栽了下去。
“他妈的,徐老大,这下面有古怪!”胡胖子从地上站起来,扯着铁链看了看,铁链的一头从石碑上穿过,牢牢的栓在石碑上,而另外一头,却一直垂到青砖下面,不知道在下面锁住了什么东西?
“怎么回事?”钱教授和我同时问道。
“刚才下面好像有人,重重的拉了一把铁链,我……”胡胖子摸摸脑袋,有些尴尬的笑了起来。
“我看看!”我走了过去,伸手便于拉扯铁链,但不料这一次,我居然一点也没有能够把铁链拉上来一公分,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死死卡住了。而刚才胡胖子明明把铁链拉扯上来有半米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