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四、
田星霞一直都以为是自己的过错,害死了杨雨琴,心中一直都有一种愧疚感,她把薛颜敏昨天晚上的话:‘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当成了指令,第二天一清早六点钟,带着姐妹们来到航天城广场,开始布置杨雨琴追悼会会场。计划在上午十点准时举行,这些姐妹们的男朋友全都是出力的好汉,忙上忙下,忙进忙出。
薛颜敏开车送局长到县城赶火车,途经广场,局长看到此情此景,摇了摇头,心想:‘把我昨晚的话当成了耳边风,把薛颜敏的话当成了指令,这些姐妹真的是情深义重,不能怪她们,因为她们不知道真相,就让她们折腾吧!’想到这里,于是对薛颜敏说道:“薛校长,能不能再快一点啊,我怕赶不上火车啊!”薛颜敏听局长这么一催促,心想:‘离火车开车时间还有两三个小时呢,就是慢慢地滑也不会赶不上火车啊,局长啊局长,你的心思谁看不懂啊,不想看姐妹们弄追悼会会场你就明说嘛。’想到这里回答道:“好吧!”一脚油门飞也似地离开了广场。
薛颜敏送局长去火车站回到航天城十点还差几分钟,广场上,马路上,所有能站人的地方已全部挤满了人,会议台上正中央悬挂着杨雨琴的半身头像,大幅标语上书:‘航天英雄杨雨琴永垂不朽!’姐妹们和航天基地的科学家们整齐地排在最前面,随后是航天城的各级领导干部,再后面就是航天城市民,薛颜敏的车根本没办法通过,于是停在最外围,下车站在人群的最外面。
田星霞站在会议台上大声地说道:“现在我宣布航天英雄杨雨琴追悼会现在开始,首先为我们的航天英雄默哀三分钟。”随即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三分钟过后,田星霞宣读悼词,薛颜敏站在最外面,只能从扩音器里听悼词内容。一边听一边左顾右盼,看到不远处路边的石墩上蹲着一个人,头埋得很深,于是走过去一看,这不是仁石寨吗?薛颜敏也蹲在仁石寨旁边石墩上,用手轻轻地拍了一下仁石寨的肩膀,仁石寨满眼泪珠地抬起头,看到薛颜敏,忙擦了擦眼泪,喊了一声:“薛姐。”薛颜敏看仁石寨那样,心里难过极了,强忍着泪水,说道:“兄弟,节哀吧!”仁石寨点点头对薛颜敏说道:“姐,我的直觉告诉我杨雨琴没事的,她肯定没事的,你说对吧!”薛颜敏听仁石寨这样说,嘴角动了动什么话也没说,也只是点了点头。
薛颜敏心想:‘从局长的表情来看,也有一种直觉告诉我,杨雨琴应该没事,但是杨雨琴是千真万确上了运载飞行器的,在飞行途中的几分钟还看到她的图像,但随后就不见任何图像和信号了,如果没事,那我们就应该能与她取得联系,为什么又联系不上呢?昨天晚上打电话问杨航宇,杨航宇也没有准确地回答,都是一些似是而非的概念,今天早上送局长回火车站,路途中问局长,局长也没有作任何肯定地回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杨航宇和局长都不肯定杨雨琴目前的情况,还是他们知道杨雨琴目前的情况而必须向外界保密,那保密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薛颜敏想到这里,自己安慰自己,‘既然他们都不愿意让第三人知道,那么我薛颜敏就没有必要再继续追问下去了,至于杨雨琴的这个秘密到底怎么样,只能等到最后看结果了。’薛颜敏想到这里,于是又想起局长说的话:‘大家的心情我们理解,国家从多方面考虑,暂时不为杨雨琴开追悼会,等建好月球中转站,打通宇宙通道,那时国家会给大家一个完美的交待。’‘这个完美的交待会是什么结果呢?’薛颜敏这样问自己。
田星霞主持的追悼会完毕后,薛颜敏陪仁石寨坐在石墩上,默不作声地看着人们纷纷离开,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仁石寨对薛颜敏说道:“姐,我没事的,你放心吧,你忙,你就先走吧,让我一个人再坐坐。”薛颜敏听仁石寨这样说,于是说道:“兄弟,不要想得太多了,男子汉,大丈夫,要提得起,放得下,一切顺其自然为好。”说完起身拍拍仁石寨的肩,准备离开,此时,仁石寨突然抓住薛颜敏的手说道:“姐,今天你能陪我去选一下婚纱照吗?”薛颜敏听仁石寨这样请求自己,指着不远处的田星霞对仁石寨说道:“你选婚纱照的事,杨雨琴已经交待给田星霞了。”
薛颜敏和仁石寨所处的位置与田星霞们相隔有一百多米远,起初由于人流量大,田星霞没有注意到薛颜敏和仁石寨,人们全部散完了,突然看到有人朝她们的方向指,一眼便认出了薛颜敏,于是一边走一边大声喊道:“薛姐!”姐妹们听到田星霞这样一喊,全部跟着田星霞朝薛颜敏的方向走来。
薛颜敏拉着仁石寨的手也朝田星霞们的方向走去,来到广场中央,田星霞看着仁石寨那憔悴样,心中也有些不忍,本想安慰几句话,但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嘴角动了动,什么话也没说出来,转过身去,眼泪又滚落了出来。薛颜敏为了打破这种悲伤情绪,于是说道:“姐妹们,石寨兄弟要求大家去帮他选婚纱照。”姐妹们一个都作声,王天瑶附在薛颜敏的耳边轻声说道:“这不是往他伤口上撒盐嘛!”
仁石寨看到大家没有人回应,于是说道:“姐妹们不要担心,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