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龙凌睁眼醒来时,发现身旁已经没人了。他伸手摸了下他身侧的床单,发现上面还尚留有余温,看来龙阙离开的时间并不长。他躺在床上睁大了眼睛,脸上表情怔怔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响之后,陆压和狐离已经从床上爬起来了,陆压转头看了一眼还躺在床上出神的龙凌,微微皱了下眉。平时,龙凌是起得最早的,今天怎么……
“龙小凌,你怎么还不起来?嘿嘿……该不会是尿床了吧!”狐离对着龙凌坏笑,说道。
总是这样,陆压不喜欢多话,哪怕心中是多么的疑惑不解,他都会把所有的疑惑不解都烂在肚子里。而狐离总是会直率的问出口,丝毫不顾忌什么。
有时候,龙凌想,相比于陆压,狐离的生活是那么的简单幸福。龙凌甚至可以猜想,在青丘山狐离该是多么的横行无忌、占山称王。龙凌一直认为,相比于经历过那么不堪残忍的事情的陆压,狐离的人生可以说平淡安好,并且会一直这样的平淡安好下去。
直到不久的将来,龙凌才发现他错的是多么离谱。一切从一开始便已经注定,从狐颜把狐离送上玉泉山开始,从九尾一族计划参与巫妖之战开始,狐离和九尾一族的命运便已经注定。
对于狐离一直挂在嘴边的那句话——“本座是迟早要成为狐帝的”,无论是狐颜还是龙凌都未把它当真,都只是当他是小孩子的一时童言。只是谁都没想到,后来狐离会用那般惨烈的方式登上帝位,一路踏着鲜血与骸骨登上那高高在上的带着最恶毒的诅咒的帝位。
龙凌转动眼珠子瞟了他一眼,语气不屑道:“你以为我是你?”
“……我怎么了!”依然是那么容易就被激怒的狐离气得跳脚,语气不高兴的说道:“我才没有尿过床!”
龙凌慢吞吞的从床上爬起,叠被子,语气懒洋洋道:“是吗?”
“当然是的!”狐离高傲的扬起头,语气不容置疑道。
对此,龙凌只是面无表情的“呵呵……”了两声。
“……”狐离觉得他被嘲笑了,被嘲笑了!!
他顿时怒气冲冲的张口想要挽回他的面子,只是还未说话就被陆压打断了。
“还有一刻钟!早课就要开始了,你们可以再慢一点,好看的小说:。”陆压皱眉声音不悦道。
“!!!!”尚且还坐在床上穿着雪白的里衣、什么事情也没动手做的狐离立马惊悚了,一个打滚下了床,动作极为迅速的叠着被子。
就在刚才狐离嘲笑龙凌的那段时间里,龙凌早已经叠好被子、穿好衣服了,他双手抱胸一脸嘲笑的表情站在狐离的身后,语气特别欠扁的说道:“别急啊!慢慢来,你还可以继续和我来聊下天扯个蛋的。”
“哼!”狐离闻言满脸不高兴的哼了一声,却是没空再和他继续斗嘴了。在这玉泉山里,狐离最怕也是唯一怕的人便是玉鼎真人,每日清晨他们都要前往三省殿内随玉鼎真人打坐做早课。这个时间段是万万不能迟到的,要知道玉鼎真人是最重视规矩礼仪的,迟到在他看来是件无法饶恕的性质非常恶劣严重的事情!每一个为人师表的老师,都希望自己的弟子是一个勤于好学、努力上进的好学生,而不是一个懒惰贪玩连上课都会迟到的坏学生。
虽然三人之中唯有龙凌是玉鼎真人的弟子,早在陆压和狐离来到玉泉山之前,龙凌他每日早晨便都要随玉鼎真人打坐修炼做早课。陆压和狐离来到玉泉山的第二天的早上,龙凌带他们一起去了三省殿内打坐做早课,玉鼎真人对此并未发表任何意见,没有反对也没有答应。龙凌就把他的沉默当成了是默许,自此陆压和狐离便开始了跟随玉鼎真人打坐修炼的每日必备的课程。
这样的情况却是妖皇帝俊和狐颜所喜闻乐见的,即便是陆压和狐离和玉鼎真人没有师徒之名,但是有了这份传道授课的情分,日后玉鼎真人也会照拂他们一二。
陆压从龙凌的身边走过,语气淡淡地说道:“你也可以再继续站在这磨蹭下去……”
“!!!!”龙凌立马转身端起木盘出去打水洗脸了,他发现今天的陆压杀伤力好强大!句句话直戳人心口,刀刀致命!
最终,在离早课开始的前一分钟,龙凌、陆压和狐离三人成功的抵达了三省殿内。
玉鼎真人早已经坐在了上位的团蒲上,闭眼静静地打坐。即便是当龙凌他们三人进来的时候,玉鼎真人也依旧是闭着眼睛,神色丝毫不变,宛如一座亘古不变的石雕。
龙凌、陆压和狐离三人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不敢发出一点大的声响,生怕惊扰了闭眼静坐中的玉鼎真人。三人各自坐到了自己的团蒲上,然后学着玉鼎真人的样子闭眼打坐。
今天的打坐,龙凌始终无法静下心来。从早上醒来的那一刻起,他的心里就在惦念着一件事,不,或许应该说惦念着一个人。昨夜龙阙不远万里的乘着夜色前来玉泉山,只是为了陪他睡一宿,天未亮便悄无声息的离开。这件事让他触动极大,他想能做出这样一件让人看来堪称荒唐可笑的事情的人,若不是心里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