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伤脑筋呢!”恩奇都抓了抓他那头柔顺的长发,望着监控器屏幕上的挚友时目光中带着明亮的光芒,他也知道不该一直躲着挚友,但身为绿王的氏族,在冬木市的范围内他是不能随意接触参赛人员的,给浅井慕夏添麻烦是他不愿的,而萨拉尔一直没有出现的原因也是如此,有宗像礼司监管着,就算徇私也要在一个度里。Du00.coM
死前挚友悲痛欲绝的面容在他的记忆中仍然那么清晰,无奈的违背了自己的诺言,先离挚友而去,在混混沌沌的时光中,也不知究竟是哪位神明的玩笑,让他遇见了觉醒的浅井慕夏,摇摇欲坠的灵魂在绿之火焰的支撑下充实起来,如今的他,不知道究竟该算是英灵还是人类。
找不到回到过去的道路,也从历史寥寥的记载中知晓他死后挚友都经历过怎样的痛苦,他的记忆永远停留在他死去的那一刻,而挚友,却一直孤独至死亡。
是因为抱歉他的失约,还是因为惶恐挚友的漠视,他不知道,更何况圣杯战争也不过短短七天,究竟是六十年的轮回漫长,还是英灵王座上的思念孤独?他依赖着绿王的火焰存活于世,又能待多少年?
与其给予渺茫的希望,倒不如在暗中看到挚友安好,已经失去过一次,又何必再来一次?
是他太懦弱,哪怕挚友愿与他共享王座,他也无法拥有王的豁达气度。
“真的不去见见你的挚友吗?”浅井慕夏微皱着眉,虽然她觉得吉尔伽美什相当嚣张,很不爽,但恩奇都将他看得这么重,一直避而不见也不是办法。
“不要用你的想法去揣摩一位王啊,阿都。”不知为何近日越来越容易出神的萨拉尔拨弄着窗前的花,回头笑道,“我觉得是你更加恐惧吧?若是因为其他倒也无须顾忌,只要不被教会的人察觉到,宗像君那边想必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事实也的确如此,宗像礼司虽然注重规则,却不会完全拘泥,他关注浅井慕夏是不希望她违背规则,可真要选择,宗像礼司也不会为了一个不知所谓的魔术界同绿王作对,浅井慕夏退了一步,他自然也要有所妥协。
安静坐在椅子上注视着萨拉尔的萨菲罗斯垂眸,掩去碧眸中的忧心,母亲愈发心事重重,可他却无法找到原因,如何能够宽心,以萨菲罗斯的观察,什么青王什么圣杯都不是主因。
虽然没想到召唤的英灵是希波达弥亚,远在伊利斯的珀罗普斯等人并没有太多叙旧的心思,在最初意思了一下用电脑视频过后,也没有亲自来到日本的打算,因此萨拉尔身边仍然只有萨菲罗斯一个人。
就在几个人交谈的时候,监视器屏幕上的情况又发生了改变——
“这样天真的你,究竟是如何登上王位的?”希波达弥亚没有笑容,冷艳的望着saber,带着一点怜悯与嘲讽。
时间可以回到前一刻,希波达弥亚与吉尔伽美什之间陷入了诡异的僵局,有所猜测的征服王夹在中间实在不好受,豪爽的汉子干脆把话题扯到了saber身上,他倒是很好奇,这个正直的骑士王来到这个世间究竟有什么愿望。
答案却出乎意料,换来了一阵沉默。
骑士王想要拯救她的故乡,改变大不列颠灭亡的命运,她想要颠覆历史!
征服王的质疑与英雄王的嘲笑让saber变得激动,可她的辩解没有带来认同,信念反而被动摇,骑士王脸色变得苍白,惊惶的目光在不经意间望见了希波达弥亚,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caster,你我同为女性王者,难道连你也无法理解我的信念吗?”
静默微笑的希波达弥亚收敛了微笑,说出了自己的轻讽。
看到saber的脸色变得惨白,她也没有丝毫抱歉的念头,英雄王与征服王目光微凝,看似漫不经心的姿态,实际上也凝神倾听着希波达弥亚的见解。
“比起王,saber你更像是虔诚的祭祀呢……这么迫不及待的牺牲自我,奉献生命,将你的子民带向死亡,既然如此,就算改变了命运,历史终究会驶向既定的轨迹。”希波达弥亚重新微笑起来,艳美妩媚,红色的指甲搭在白皙的脸上,更显得妖娆。
“caster,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把我的子民带向死亡呢!”话虽是如此,saber的手微微颤抖起来,希波达弥亚的话刺痛了她,什么叫带向死亡,什么叫既定的轨迹,都是假的,假的!
可就算这样告诉自己,想到了染血的落日之丘,想到了身后逐渐离她远去的人们,想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她害怕了,她真的是错的吗?
“不要做出一副可怜的姿态啊,saber,信念崩塌的感觉不好受对不对?这样的你,究竟是怎样被人推上王位的呢?”希波达弥亚笑容看似恶意,但其中最尖锐的部分已经收去,在那个预言没有出现之前,她又何尝不是天真的公主呢?只有真正走出来,触碰这个世界,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恶意。
“真正的王,不是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