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凨在白素面前站定脚步,伸手抚向白素湿漉漉的脸,隐约似看到了当年的圣雪。
——什么圣女,什么母亲,什么对亡夫矢志不渝、忠贞不二,最后还不是臣服在他圣凨的身下,对他圣凨死心塌地!不过,这么多年了,圣凨至今未查出当初究竟是谁去向长老们告的密,致使他与圣雪之间的事迹败露。
白素站在冰冷的溪潭中没有动,眸光冰冷,任由圣凨的手落在她滚烫的脸上。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一次两次或许还可以当作是错觉,但接二连三就绝不是错觉这么简单了,再说那似曾相识的感觉很真切,白素心底忍不住想看清楚面前这个一袭银白色衣袍与一头银白色长发的男人,想知道自己以前与他究竟有什么瓜葛,面无表情问道:“你很早以前就认识我?”
“在你刚出生的那一刻,我们便已经见过面了。”
圣女诞女,其女乃下一代圣女,是族中的一等大事,圣凨当时已身为族内的祭司,自然与族内的长老们一同前去。此刻想想,他甚至还清晰记得当日那个啼哭的小婴儿。如今,转瞬二十余年,当日的那个孩子都已经长这么大了。
“那你知道我父母是谁?”白素再问,忍着将圣凨推开的冲动。
“当然。”
圣凨抿唇,唇角微勾。他既然准备控制她,带她回族内去,有些事自然该让她知道,让她知道自己乃是圣氏一族上任族长与圣女的女儿,免得到时候族内长老与其他人问她,她一无所知,什么都答不上来。俯下身在白素耳边轻问:“你想知道吗?”
白素后退一步,厌恶圣凨轻拂在她耳旁的气息,“我想知道,但你会告诉我吗?”
“那就要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了。如果你‘表现’的好,我一定一五一十全告诉你,绝不欺瞒。”圣凨上前,在白素厌恶他靠近而不断后退的过程中一步一步将白素逼至溪潭边。
白素身后的溪岸偏高,如一堵半人高的墙伫立,圣凨顺势便将白素困在自己与溪岸之间。
月光下,昏昏暗暗的光线中,男子看上去顶多不过二十六七的年纪,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一点痕迹,容颜绝美般般入画,银眸深邃如浩瀚星空,难以用言语来形容,可白素却早已没有了初见时的那一分惊叹与欣赏之心,后悔昨夜救了他,一个侧身欲从圣凨身侧走过,不喜欢这样被困的感觉。
圣凨一把扣住白素的手腕,脸上浅笑依旧,“怎么,你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我想知道,会自己去查。你说出来的话,也不知有多少个字可信。”白素冷笑一声,转动手腕就要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其他书友正在看:。
圣凨怎么可能让白素抽离,手上的力道顿时明显加重,同时另一只手再抚向白素的脸,亲昵如情人间的抚摸,柔声更似情人间的耳鬓厮磨,薄唇带着那抹不变的浅笑,“说得也是,我的话你不一定信。”
“放开!”白素冷声,也是最后一次警告!
“可以,只要你有这个本事让我松手。”浅笑转为轻笑,白素话语中的那丝警告听在圣凨耳中不过是恼怒,一如刚才丝毫不将白素放在眼里。
白素一下子冷下脸,一道闪电在这时瞬间而至,哪都不打,偏打圣凨。
四周的结界若一层薄冰,在同一瞬间砰然碎裂,发出一股异常强劲的风力,若利刀瞬间铲平了四周一圈的草木,所过处寸草不留,似发生了一场小天灾。一袭妖冶如血的红衣面无表情站在岸边,分不清前一刻破碎的结界究竟是因为闪电之故还是因为站着的红衣之人之故。
凤笠看清潭中的情形,怒极反笑,好你个圣凨,竟敢打他的白素的主意。
圣凨完全没有料到,反应不及,一时被闪电击了个正着,一袭银白色的衣袍与一头银白色的长发以及一张绝美的脸刹那间焦黑一片,发出一阵难闻的焦味。
一刹那,圣凨面色一变,抑制不住倒退一步,险些跌倒,侧头吐出一口大鲜血。
白素趁机抽出手,后退两步远离圣凨。若不是因为他刚才一直拉着她的手,她怕闪电太猛会波及自己,他此刻怎么可能还有命站在这里?下一刻,白素抬头望向岸边的凤笠,整个人止不住颤抖了一下,岸边之人的笑令她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圣凨迅速抬起头来,同样望向岸边的凤笠,刚才的闪电究竟怎么回事?
“素素,过来!”
白素咬牙抿唇,站着不动,春药是他下的。
想到此,暂忽略的那股难受与燥热再次席卷而来,令白素忍不住咬牙。
圣凨眸光一闪,在这时眼疾手快地一把扣向白素的颈脖,在还没弄清情况前想先拿白素来作要挟。
白素处变不惊,反应迅疾、灵敏,在圣凨的手即将扣上她颈脖的千钧一发之际,一边迅疾如风地往侧一闪,一边右手猛然一拍潭水面,再反手一把抓向四溅而起的水花,微一运功,那水便如有生命力般在白素手中瞬间凝聚成一只锋利的水箭,随着白素手掌推出如真利箭带着凌厉风势与力道狠狠射向迫近跟前的圣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