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到张局的赞扬,不胜荣幸。”陈小东亲自端了两杯水过来,坐在张知武对面,道:“听说那个孩子一恢复健康就游学去了,是个很有主见的孩子。”
“是啊,局里就没有不喜欢他的,才十四岁的年纪就敢自己满世界乱跑,还美其名曰游学,不过小家伙的脑子很好使,就算一年里有半年不在课堂,学习成绩还是顶呱呱。”张知武喝了口茶,说起那个痊愈后活泼得另人叹息的孩子心情很好,孙处的孩子原来是个聪明却有些沉闷内敛的孩子,大概是一场大病让小家伙也有不少感悟吧,现在聪明一如既往,性子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上次他爸爸领着他来家里玩,小家伙眉飞色舞地跟他描述在原始丛林的见闻,还把他吓了一跳,虽说是参加了丛林体验旅游团,可年纪还是太小了些。忍不住厉声训斥,严令他不得再如此莽撞。可惜他也看得出来小家伙虽然连声答应,却并没有真的被吓倒。孙处,不对,自己辞职的时候举荐了他,一年考察期顺利通过,现在应该喊他孙局了。
孙局也是一脸无奈的耸耸肩,自从病好后孩子说想到世界各地看看,自己心疼他在病房里待了一年多实在辛苦,就允许他只要学习成绩不下降,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就任他世界各地走走。这一下就好像小兽出了笼子,再关可是关不住喽。
看到张知武脸上的微笑,陈小东知道他是真心喜欢那个孩子,他也喜欢,术后他又见过那个孩子几回,因为进行骨髓移植手术时他们在同一间病房,他和那个聪明的孩子很快熟悉起来。小家伙瘦弱的身体里充满了对生命的渴望还有豁达,太沉稳了。沉稳得令人心酸。病好后却转了性子,变得活泼、好动,好像一刻钟也不愿意浪费,应该是因为对生命有了更深的体会吧?
小家伙对他有一种很特别的依恋和信任,哪怕因为他工作太忙两人无法经常见面,小家伙依然会频繁地通过通讯仪、视频、电邮等各种方式跟他倾诉他的学习、生活还有各种小小男子汉的‘感慨’,。
为此,他既高兴又内疚,就好像一块石头压在他心里最柔软的角落。所以他才会把几个重要的会面全部延后,只为能和张知武聊几句,因为这些话他只能跟他说。因为他知道他能理解自己的感觉。
“我一直很后悔,当初是被逼狠了着了魔吧,竟然会用家耀的生命来当作谈判的筹码!”陈小东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深深弯下腰,道:“我对我的所作所为郑重道歉,对不起!”
“哈哈,陈总言重了。”张知武伸手扶了一下陈小东,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说道:“我心里其实一直是感激你的,因为你救了小家耀一命,这是无法抹煞的事实,谢谢你!”
“谢谢您的谢谢!”陈小东说着有些拗口的话,得到张知武的体谅对他很重要,心情放松下来。道:“我很钦佩张局,您是我见过少有的有担当的男人。”
“哈哈,说这些虚的做什么。”张知武不在意的摆摆手。调侃道:“还有,孙总可以改口喊我张所长了!哈哈,不然直接喊我名字算了,在京都各种长的一抓一大把,别哪天你喊一句‘张所长’有好几个人答应你!”
“哈哈。张局说笑了。”陈小东微笑着道:“不然我冒昧的称呼张局一句‘知武兄’如何?您也别再喊我‘陈总’了,我每次听您喊‘陈总’都觉得是在打我脸呢!”
“没问题!”微一沉吟。张知武很痛快的应下来,陈小东是个值得一交的人,两人不一定能成为朋友,可最少也不用像现在这么客气的有些怪异。想了想,道:“那我就仗着比陈总年长几岁,也厚一回脸皮,以后就喊你‘小东’了!”
“哈哈,知武兄爽快!”
“哪里,是小东你不看重这些名头。”
……
“老师好!”老爷子张知文罕见的站直了身子对着通讯仪毕恭毕敬,原来是将近一年没有联系他的老师柳暮白打来电话。
“阿文啊,最近没什么事情了吧?看你前一段时间挺忙啊,我都不敢打扰你呢!”书法大师、‘南常北柳’的柳暮白柳老先生调侃自己的得意弟子。
“老师言重了,无论何时何地,弟子随时听候老师的吩咐。”张知文知道自己的老师性子怪癖,尤其不喜世间的碌碌钻营,更是不愿意看到他的弟子中有哪个人热心于名利。
前一段时间自己为了豫省基本法修订稿能够顺利通过国家议会的审议做出的一系列动作肯定为老师所不喜,还有后面为自己的学生习涛的连任竞选出了点儿力,肯定也逃不过老师的眼睛,因此他早就做好了被念叨几句的准备,只是能让老师说出这么阴阳怪气的话来,对自己的不满肯定不是主要原因!
不用猜,必然又是被和老师齐名的常云清常老爷子又拿什么话挤兑了,只有和老师在书法造诣上不分轩轾的常老爷子才能每每激得老师完全失去一代大师的样子。张知文嘴里恭恭敬敬,也忍不住在心里哀叹,不知道这次常老爷子又出什么主意了,每次他两位老人家打嘴仗打得痛快,受累的总是他们的这些可怜的弟子们。
“嗯,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