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薇跟着余致博来到他的家里,一进屋,就站在客厅的墙上挂着余晓莉生前没有毁容时的照片面前,神色黯然。
“这就是晓莉的真实面容吗?”叶薇望着那照片上巧笑嫣然的青涩笑容问
余致博轻轻点点头,“这是晓莉十八岁生日时,我特地带他到影楼拍的,后来她毁容后,把以前的照片都撕了,只有这一张在我那里珍藏着。”
叶薇拍拍余致博的后背,轻声道:“时间过了那么多年,你也该释怀了,你也不希望晓莉看到你这样难受不是吗?”
当年,带着一身的疲惫离开D市,到新加坡,在一家医院例行产检的时候,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遇到余致博在那里当主治医师。
于是,他以照顾她一个孕妇为由和她住在一起,然后就一直住在一起,别人都以为他们是夫妻,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其实是最好的朋友,也是亲人。
余致博平覆了一下,转过身笑道:“坐了那么久的飞机,你们两个一定累坏了,我这就去给你们收拾房间去。”说着拿起行礼走进卧室。
叶乐童望着照片上美丽的女人,指着画上的人问:“妈妈,晓莉阿姨好漂亮啊,她去了哪里?”
叶薇望着面前这个可爱的儿子,眼眶不由有些湿润,“阿姨她去了一个很美丽很遥远的地方,她回来一次不容易,她的工作很忙,等她忙完了工作,才能回来。”
“哦,我知道了,等晓莉阿姨回来 的时候,别忘记让她给我带礼物。”叶乐童信以为真的天真道
“好,妈妈答应你。”叶薇牵起叶乐童柔柔软软的小手,温和的道:“现在我们家的小懒猪要吃药了,吃好药休息一下,晚上妈妈带你去吃好吃的东西,好不好?”
叶乐童望着叶薇从包里掏出一堆瓶瓶罐罐的药,有些厌恶的皱眉,声音软软的乞求道:“妈咪,我可不可以不要再吃这些既难闻又苦的药?它们真的好难吃,童童不想吃。”从他记事起,就一直吃这些药,他真的受够了这些药片的味道。
望着儿子那白的有些不正常的小脸,叶薇的心里苦涩无比,强装坚强的哄道:“童童是不是又想让妈咪 不高兴了?童童要是不吃药,身体就会更加疼痛,那妈咪会比童童还要疼,难道童童想看妈咪 哭吗?”
听着妈妈的话,叶乐童重重的摇摇头,“童童不要妈咪伤心,不要妈咪哭,童童乖乖吃药!”说着拿起桌上摆放好的药片,放在口中,皱着小脸拼命的咽了下去。
望着小小的儿子乖巧懂事的模样,叶薇心里别提有多么难受了。
叶乐童吃了药,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这是药物里的成份所致,每一次吃完药,叶乐童很快就会睡觉。
坐在儿子的床头,叶薇将叶乐童头上的假发拿掉,让他睡得更加舒服一些,望着头发越来越稀少的儿子,叶薇的心疼得无以复加。
心里非常恨自己当时的愚蠢,如果不是当时自己太过天真,就不会相信古玉的话,没有那条项链,也不会让儿子的体内留有残毒,破坏他体内的血液生——殖再造功能。
从小到大只能靠药物来维持生命,唯一的可能就是做骨髓移植手术,可是,骨髓配对并不是那么容易,在新加坡这几年,从来就没有放弃过寻找骨髓,可是一直都没有配对成功。
随着儿子晕倒的次数越来越多,她不得不回来,她已经想好了,就算是被爸爸打断双腿,她也要回去求他们,让他们和儿子骨髓配对一下。
这种手术在亲人之间成功率要大一些,只要有百分之一的机会,她都不会放弃。
余致博走到叶薇身边,将她颤抖的身体揽住靠在自己身上,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发丝,“别担心,童童这么乖,这么懂事,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一定想办法救好他,你不要担心。”
叶薇轻轻的点点头,是的,她的儿子一定不会有事。
她的儿子一定会很快就好起来。
她不要儿子再过那种被病痛折磨,却又不想让她担心还强颜欢笑的日子。、
她要让她的儿子可以和其他孩子一样站在太阳底下尽情的开心的玩耍。
不想看到他强装小大人的成熟,擦干她的眼泪,含着泪花告诉她,“妈妈,不哭,童童一点都不痛,真的,一点不痛。”
每次听到儿子说他不痛的时候,叶薇的心都被针扎的一般!
她虽然没有得到白雪病,没有体会到那种疼痛,但她也可以从儿子那越来越稀少的头发看得出来,那一定很疼很疼。
为了孩子,她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会把儿子治好,让他像正常人一样拥有灿烂的笑容,而不是整天在外面只能戴着墨镜,假发,连太阳都不能长时间的去晒。。
“致博,谢谢你,谢谢你这些年对我们母子的照顾。”叶薇感激的道
余致博眼底闪过一抹幸福之色,“能留在你们身边,是我最大的幸福,我一点也不觉得是我在照顾你们,相反,我很感谢你们让我这些年的生活过得充实而幸福。”
他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