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天月仰头摔在地上,砸碎的桌子木屑掉在身上,她这辈子都没有过这般狼狈的时候,她一动,腹部连着后腰剧烈疼痛。
“啊!”
一阵喧闹的脚步声响起,夏夜带着郡守府的人闯了进来,扫视一圈,看到躺在地上挣扎的仲天月大惊失色,忙跑过去,拉起仲天月。
“小姐,小姐你怎么样?可有哪里伤到了,她们竟敢伤你!”
仲天月的发丝上还缠着饭菜,她一把推开夏夜,指向宋藜一行人。
“给本小姐拿下她们!生死不论!”
郡守府的人冲了上去,周琳身侧的侍卫拔出长刀,不出片刻,郡守府的人便躺了一地,这是众人怎么也没想到的一幕。
“住手!”
门外一身暗墨色锦衣的仲笕拨开众人,走了进来,孙艺看见来人,忙从二楼下来迎接。
“仲郡守。”
郡守府的下人一个个扶着腰站起身朝她行礼,连嚣张的仲天月也推开扶着她的夏夜恭恭敬敬的站在一侧。
“母亲。”
一个巴掌呼了过去,仲天月面容严肃。
“逆女!”
仲天月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敢去扶腰,脸也是火辣辣的疼,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我就是这般叫你恃强凌弱的!”
“你翅膀倒是硬了不少,竟然假借我的名义去调令府兵,若不是你父亲告诉我,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
仲天月头低的更下,该死的贱人,才不是她的父亲,又告状,就是嫉妒她父亲得母亲喜欢,总是找她的茬。
这次竟然让他抓到了错处。
仲笕回头对着宋藜拱手。
“这位娘子,是仲某疏于管教,犬女若有错处,为娘子一行人带来困扰,仲某人一力承担!还望娘子勿怪。”
宋藜打量着面前儒雅的人,淡淡的嗯了一声,此番在齐地樊城,她早便听魏晴说过此人。
仲笕,樊城郡守,一生清明,为官正直,否则也不会连孙艺在面对仲天月时,还能说上一句客房已满了。
只是此人唯一的一大败笔,便是她的外室、还有同外室所生的庶长女。
官宦人家,未娶正夫之前,府中无论有几房侍君都不能叫其受孕,以免将来分家产时出现分歧,更遑论是一个外室,这无疑是对正夫的羞辱。
偏生,仲笕同那外室曾是青梅竹马,外室一家出现意外,单留下了他一人。
仲笕心疼不已,便多有照顾,这照顾照顾着,也不知怎么,两人便有了仲天月。
在得知消息时,仲笕的未婚夫有了轻生的念头,在仲笕再三保证下,不会让那外室越过他去,那未婚夫才肯嫁入仲家。
可碍于青梅竹马的身份,每每两厢争执时,仲笕都不忍心对外室生怒,这才导致其正夫在府中过的憋屈。
“母亲!”
一个穿着鹅黄色锦衣的女子走了进来,年龄看上去比仲天月小上几岁,想必就是那正夫所生之女。
见其二女儿,仲笕难得有笑意,朝宋藜解释道。
“这是仲某的二女儿仲吟。”
“不知娘子是何许人也?”
周琳上前一步,亮出通体黄金的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大大的“魏”字。
仲笕一见,立刻拽着仲吟跪了下去。
“下官,见过魏郡王。”
周琳收起令牌退后。
宋藜此次微服出访,不想行事张扬,所以到一处地方,便拿着郡王的令牌,也算是好用。
这次她来樊城,便是听尘影说过,她曾经在樊城遇到过一个江湖游医,那游医极擅长治疗寒疾,若是寻到那游医,怀瑾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我不是魏郡王,但确是魏郡王请我前来,探查樊城,却不曾想还未落脚,便见到了郡守如此威风。”
仲笕心一咯噔,仲天月更是吃惊的看着宋藜,未曾想自己竟然得罪了这般的人物。
“逆女,还不过来向贵人道歉!”
仲天月连滚带爬的跑过来。
“天月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娘子勿怪。”
半晌,宋藜轻笑。
“今日之事,我会如实上报,至于如何定夺,便看魏郡王如何安排吧。”
“你说呢,仲郡守。”
宋藜很想知道,这个仲笕会不会徇私枉法,若她徇私,这个郡守便也不用做了。
“犬女之错,理应承担。”
仲天月猛地抬起头。
“母亲。”
“莫要叫我母亲。”
“带下去!”
言罢,仲天月被郡守府的下人带了下去。
仲笕拱手。
“贵人,此次来樊城,是仲某招待不周,还请贵人给个机会,仲某带贵人们好好游历樊城。”
“将功折罪。”
仲家人胆战心惊的等着宋藜回答。
“嗯。”
宋藜和仲笕一行人离开了酒楼,离开时,周琳命下人给掌柜损坏桌椅的银钱时,孙艺连忙推拒。
她哪里敢要贵人的钱。
况且仲大人已经命人将钱给她了。
外面的周琳听着侍卫汇报后,点点头,这个樊城郡守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