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君侍躬身行礼,整齐划一。
“多谢周大人。”
周琳点点头后迅速离开,作为宋藜身边的第一管事,她可不能离开太久。
百里怀谦转过身,身后的公子们朝着他走来,毕竟他们之中,只有百里怀谦同宋藜接触的多,大家七嘴八舌的交谈着,实则明里暗里都在向百里怀谦打探宋藜的喜恶。
“陛下,该翻牌子了。”
金色雕刻花漆的托盘呈递上来,宋藜抬起眸子,扫过一块块玉牌,掀起了一枚最显着的。
红色玉牌被掀开。
“摆驾椒房殿!”
烛星万点,春风一扇。
满殿红绸,一袭红绸从男子袖间飞出飘落在宋藜的手心,宋藜轻轻握住,对上那双多情的眼眸,微微一笑,稍一用力,顾文宣便扑进了她的怀里。
高挺的鼻梁摩挲着宋藜的下颌,温软的唇齿覆上女子的颈间,殷弘饱满的红唇轻柔的吻在白皙的脖颈上,带起无尽的暧昧。
椒房殿,宫人都守在殿外,不去打扰这份旖旎。
顾文宣本就穿的舞衣,舞衣艳丽且宽松,随着他的动作,布料越来越松垮,如今更是魅惑十足,劲瘦的腰间挂着一抹艳丽的红,一双白皙纤长的手覆在上面。
扫过男子精致的锁骨,紧致的腰身。
顾文宣轻轻的谓叹,鼻尖的痣别样的勾人,似乎是极为舒服,眼眶都染上一抹隐忍的红,叫人好生怜爱。
“陛下。”
宋藜抚过他的耳垂,将他摁在身下,男子起伏的胸膛昭示着他此刻的难受与欢娱。
顾文宣这些年在宫中,日日用羊奶沐浴,加之不断地泡着温泉滋养身体,他身上的肌肤早被养的白润,如同上好的丝绸,触手满是丝滑。
早已不是初见时的小麦色。
那红色起伏着,在白皙的胸膛上格外养眼,顾文宣看到铜镜里自己的样子,一瞬间,满身染上绯色。
压抑的呻吟转换为一种交响曲,彻夜响在椒房殿。
翌日,宋藜走后,顾文宣去请安,总能感受来自四面八方嫉妒他的目光,他毫不在意,满面春光。
纵然后宫有再多的莺莺燕燕又如何,他的容色无人能比。
“见过皇贵君!”
顾文宣踏步走了进来,向上首俊朗的男子请安。
“拜见君后。”
“都起来吧。”
宫人将茶水分发下去,待到温怀瑾面前,他友好一笑,宫人也跟着笑了,他拿起茶杯轻啄了一口,然后放下。
他的身上也有很多君侍的目光,因着宋藜此前最宠的便是他。
众人见顾文宣容光满面的进来时,就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可能是想看他是什么反应,嫉妒?吃醋?都没有,他就那样安静的坐着,像是个玉人。
祁朝扫视过去,开始今日的训话。
“今日,宫中进了不少新人,不管是新人还是老人,本君只希望你们都能安分守己,伺候好陛下,不该动的心思不要动,早日为陛下绵延子嗣才是正途。”
清朗的声音传下去,君侍都站起身来,朝着祁朝躬身。
“谨遵君后教诲。”
“嗯。”
众人落座,顾文宣不自觉地将手覆在腹部,眼眸中有点黯然。
祁朝的视线扫过顾文宣,然后又落到了温怀瑾的身上,微微蹙眉,他不指望着温怀瑾怀上阿藜的子嗣,只希望阿藜能尽快厌弃这个人。
世间一切事物,皆要有利于阿藜,他才能放心,但温怀瑾这个人,他不想要阿藜遇到的,只是没想到,阿藜还是注意到了温怀瑾。
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看着阿藜一点点陷入这份情谊,他总是难眠,温怀瑾这个人很好,但他坏就坏在有一个糟糕的身体,他问过尘影,纵然用再好的药也无法改变温怀瑾必死的命运。
他看着阿藜与温怀瑾的纠缠,那种一眼便能望到头的故事,而他则站在故事的开头,望向温怀瑾必死的结局,他不希望阿藜在这段故事中越陷越深。
一旦陷入,温怀瑾离开的那一日,阿藜会伤心。
所以昨日阿藜去了椒房殿他反而松了一口气,就这样就好,慢慢的阿藜就会忘记这么个人,等到温怀瑾死了,便也不会引起任何波澜。
就将他遗忘吧。
“咳咳.....咳.....”
祁朝瞳孔一缩,温怀瑾喉间溢出鲜血,手中的茶盏也应声落地,瓷器碎裂的声音吓得一屋子人跟着看去。
温怀瑾撕心裂肺的咳嗽着,那张刚有点血色的脸霎时变得苍白。
“主子!”
“哥哥!”
坐在后面的温毓南赶紧站了起来,惊慌喊道。
“传太医!”
温怀瑾晕了过去,被宫人送回了药香局,太医院的人也跟着去了。
发生这样的事情,祁朝直接下令散了。
众位君侍从朝阳殿离开,宋藜曾下令不许任何人去叨扰温怀瑾,所以他们也无需去药香居拜访。
今日见了温怀瑾,来自覃荒的新人顿觉危机,但一瞧见他有着这样的身体,便不放在眼里了,这样羸弱的病态,再受宠又能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