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如墨,笼罩着整个天际。
随着一声声雷鸣,瓢泼大雨倾盆而下,雨滴打在地面上,溅起一朵朵水花,莫名让人感到一股凉意。
在雨幕中,三十余道遁光如同流星划破天空——以黎栋为首的搬山宗弟子正急速逼近茅晶矿场。
“大哥,对方有一名筑基中期修士,六名练气九层,十名练气七层、八层修士,剩下的都是练气中期。”
距离茅晶矿场百余里外,李相鸣低声对着身旁的李相仁说道。
李相仁目光凝重,望向远方:“半数以上是练气后期,看来搬山宗是铁了心要攻打矿场。”
“可他们不会想到我们早有准备!”
李相儒笑了笑,搭话道:“刚才我看到火箭信号,矿场马上启动了阵法,应有防备,兼之大伯在内,他们打不进来。”
茅晶矿场布置的阵法名叫六合归一阵,与昔日被牤教所破除的愚园阵法乃是同款。
但愚园的阵法用材一般,颇为简陋,只在驻地等少数范围生效。
而李家的六合归一阵,是请白露门的阵法师布置的,耗资不菲,不仅涵盖了大半个矿场,还添加了诸多变化。
二者威力,不可同日而语。
当然,阵法的威力,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操控阵法的人。
愚园之所以抵挡不住牤教,除了牤教带来专门破阵的符器外,与愚园没有实力出众之辈脱不开关系。
换言之,愚园没有完全发挥六合归一阵的作用,才被罗瞎子等人从头打到尾。
茅晶矿场则不一样,如今操控阵法的是筑基修士李谦霄。
若搬山宗没有阵法师,别说来一名筑基,就是来三名、五名也破不了阵。
这不是李相儒的盲目自信,而是修真界存在太多这样的案例。
“打起来了!”
忽然,李相裕沉闷的声音响起。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手中的那块灰白色的石头上。
石头表面,无数影子在晃动,透过这些模糊的影像,可以依稀辨认出茅晶矿场内的建筑和设施,以及那些在突如其来的攻击下显得慌乱无措的凡人矿工。
毫无疑问,这就是茅晶矿场里面的景象。
随着搬山宗的到来,一股股庞大的法力气流如同怒涛般轰击在六合归一阵上。
然而,阵法只是轻微震荡,并无大碍。
在阵法的保护下,一名身穿麻布的修士飞上前,与搬山宗的众人激烈对骂。
李相鸣目光一凝,略带惊讶地说道:“是余六,没想到是他留在了矿场!”
作为度阴上人的心腹,余六平日里多在飞狐洞修炼,或者替师父办事,很少会做驻守矿场这样的苦差事。
但他仍来了矿场,且在如此危难关头。
这与李相鸣心中对他狡猾形象的预期大相径庭。
要知道,搬山宗来袭的消息,就是飞狐洞最先得知的——飞狐洞与搬山宗互为死敌,十分重视对方的动向,暗中布置眼线和收集情报是家常便饭。
因此,余六很清楚留守矿场的危险。
尽管李家承诺会马上驰援矿场,飞狐洞也对此抱有信心,因为李家在矿场还有数名修士以及大量矿工没有撤离,但李家具体的支援人员和数量,并没有事先与飞狐洞沟通。
李谦霄是临了才到的茅晶矿场。
余六在这种情况下,选择代表飞狐洞留守矿场,无疑对得起度阴上人的栽培。
“余六,你死到临头了还嚣张,看我等会将你五马分尸。”
黎栋不擅言辞,刚一到矿场,就被余六骂了祖上八代,气得七窍生烟。
“黎愣子,就凭你?先破了我们的六合归一阵再说吧。”
余六疯狂挑衅,根本没将黎栋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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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栋鼻子都气歪了,自他筑基以来,何曾受过此等谩骂?
就连度阴老儿也不敢当面骂他,余六一個练气期的后辈,却出言不逊。
“黎愣子,我看你像没毛的公鸡,想抖也抖不出什么东西来。”
余六越骂越亢奋,还做了些不雅的手势。
看得石壁外的李家众人面面相觑。
“这余六也是个妙人!”
李相仁哈哈一笑,李家众人也跟着一起笑。
唯有李相鸣脸色认真,他指着壁画中的一人,沉声道:“此人有些不对劲。”
“哦?”
大家纷纷看向那人,却瞧不出什么异样。
李相鸣解释道:“这个紫衣男子初至矿场的时候,位于筑基左近,当是搬山宗主力才对,然而进攻矿场后,却躲到后面,且短短时间便换了四、五个位置,出手的频率也很低,我觉得颇为怪异。”
“再者,搬山宗筑基怎么说也是个有身份的人,如此跟余六互骂,殊为不智,难说没有阴谋在其中。”
听到李相鸣一顿分析,众人凛然,着重观察紫衣男子。
看了好一阵,李相儒恍然大悟道:“不好,此人是在破阵!”
“破阵?莫非是阵法师?”
众人顿时骚动,阵法师入门极难,精通更难,历来是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