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几十年过去,妙阴真人再没在修真界出没,不必说是魂归了戴山。”
刘雄玉轻轻叹息,目光转向李相鸣,眼神中带着一丝深邃:“蒲县虽然蛮荒,但死在此地的修士不知凡几,若能从中寻到一两样前人留下的传承,此生道途顺畅矣。”
“因此,关于妙阴真人的坐化之地,一直饱受两府修士猜疑。许多散修,甚至包括白露门这样的大派,都曾派出高手,试图寻找线索,但无一例外,均以失败告终。”
“这些人不会想到,早在三十年前,木崖子就已经找到了妙阴真人的陵墓。”
说到这里,刘雄玉顿了顿,继续道:“妙音真人的陵墓是空的,但也不算空,因为墓中还藏有一座隐蔽的洞府,名为紫阴洞。”
“木崖子费尽心思才找到紫阴洞的入口,却被一道血脉禁制所阻挡,无法入内。”
“血脉禁制与普通禁制不同,非蛮力能破,木崖子只能退出陵墓,想方设法打听紫阴洞的来历。”
“经过数年的探查,木崖子终于了解到,在数万年前,无量剑宗有位姓苏的元婴长老曾脱离宗门,流入历南道。此人乃是罕见的异风灵根者,而妙阴真人亦是异风灵根修士。”
异风灵根?
李相鸣心中一动,刘雄玉也是异风灵根,这中间会没有关联吗?
刘雄玉不知李相鸣心中所想,继续说道:“木崖子断定两人血脉同源,紫阴洞乃是苏姓元婴留下的传承,为妙阴真人所得,妙阴真人亦在弥留之际,将自己的传承,留在了紫阴洞中。”
刘雄玉目光炯炯:“考虑到苏姓元婴和妙阴真人所处的年代相差甚远,埋骨洞中的,或许远远不止他们两人。”
元婴传承?
不,苏氏家族的所有传承......
李相鸣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如此机缘,仅仅是想象一下,就足以让人心动不已。
但很快,李相鸣皱起眉头:“你说紫阴洞有血脉禁制,想要打开紫阴洞,需寻到苏家后人吧?”
提起苏家后人,刘雄玉突然沉默。
过了好一会才说道:“除了苏家血脉,还有第二种打开紫阴洞的办法,便是这石牌。”
刘雄玉将石牌展现给李相鸣看。
李相鸣目光闪烁,此牌乃是他亲眼见刘雄玉从禁制画卷中取出,上面刻着的“紫阴洞”三个大字,无疑增加了对方话语的可信度。
刘雄玉轻笑一声:“你不是担心受魔心影响无法筑基吗?紫阴洞少不了元婴修士的手段,正是你剥离魔心的最佳场所。”
“你愿意让我进紫阴洞?”
李相鸣马上反应过来,有些难以置信。
“有何不可呢?”
刘雄玉收起石牌,淡淡地道:“当然,只限你一人,我不想跟你家老头子打架。”
闻言,李相鸣眉头紧锁,仿佛能拧出水来
紫阴洞如果是真的,必定机缘无数,他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当然,里面少不了危险。
李相鸣不乏冒险精神,可与他一起冒险的是刘雄玉,不得不让他慎重考虑。
刘雄玉此人,究竟是敌是友,李相鸣心中还没有答案。
若说是敌人,对方与甄夫人这等乖戾无常的牤教妖人,有本质区别。
且这三年来,并未伤害过自己,甚至兴起的时候,还指导过自己法术。
但要说是朋友,又远远算不上。
刘雄玉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无不是在利用自己。
比如紫阴石牌,刘雄玉轻描淡写几句话,李相鸣却要冒着生命危险,去破除画中禁制。
还有紫阴洞,刘雄玉如此希望自己进去,无非是打着让邪恶绿袍抵御禁制的念头。
然而,邪恶绿袍不是万能的,它虽然能吸收法力,但存在“饱和度”。
比如在李相鸣刚刚接触邪恶绿袍的时候,它就无所顾忌,什么法力都吸,还尝试附在死去的笑面虎身上。
但仅仅是几个月后,它就看不上李诚庚、李谦雄这些筑基法力了。
后来在醍醐洞,它吸收了李辉南足够量的筑基大圆满法力,从此对筑基修士的法力视若罔闻。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上次在蒲阴山,李相鸣被刘雄玉的法力压制得死死的。
邪恶绿袍毫无动静就是例子。
如今,邪恶绿袍更是吸收了一整道元婴禁制。
焉知它有没有对元婴法力腻歪,还会不会继续吸收下一道禁制的法力?
这玩意看起来像是法器,但根本不受控制,李相鸣向来是被动地利用它的特性修炼。
真把它当成无限吸收外来法力的容器,纯粹是作死。
这三年来,他每一次触发禁制,其实都在赌命,因为他不知道邪恶绿袍到底饱没饱。
十八次尝试,意味着他赌了十八次命。
而今,刘雄玉还要让他进紫阴洞继续赌命。
想到这里,李相鸣忍不住攥紧拳头,心里产生一股难以言语的憋屈感。
自从遇到刘雄玉后,他一直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偏偏对方所有的提议,都让他无法拒绝。
甚至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