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浔双手紧握木棍,高高扬起,正欲狠狠地砸过去时,那被她误认为是“流氓”的人突然转过头来。
在看清楚对方面容的瞬间,姜浔突然来了个急刹车,她的身体猛地向前倾,差点一个趔趄狼狈地摔倒在地,幸亏及时稳住了身形。
姜浔尴尬地把木棍扛在肩膀上,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咧着嘴说道:“沈怀安,这大晚上的你不睡觉,搁这儿干嘛呢?”
说话间,姜浔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在了少年的手上,这一看可不得了,她的眼角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了几下。
原来,沈怀安的手正紧紧地贴着薛绮音的脸,这一幕让姜浔始料未及,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一时疏忽,沈怀安竟然在暗地里悄悄做出这样的举动。
姜浔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他的手,大声质问道:“沈大师,这深更半夜的,你这是在偷袭良家妇女吗?”
沈怀安面对她的质问,只是沉默着,随后迅速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抬起头望向姜浔的眉眼间,隐隐地流露出一丝不快,紧接着二话不说,起身迅速离开了。
姜浔的视线紧紧地跟随着少年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她的嘴角微微抽搐着,忍不住小声吐槽道:“真是老母猪带胸罩——一套又一套啊,做事总是这么悄咪咪的,让人防不胜防!”
她一边嘟囔着,一边将木棍随手丢在一旁,然后弯腰轻轻地替薛绮音把滑落的外衫盖好。
做完这一切后,她一屁股坐到地上,深深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哎……薛姐姐,你一定要和浮川哥狠狠幸福!情比金坚啊!”
“我一定会好好防备那个恋爱脑沈怀安的!等我们到了平安县,我就去找一个靠谱的媒婆,给沈怀安介绍一个姑娘,这样就能分散他的注意 力 ,你和浮川哥就能好好的在一起了!这一切就都交给我吧!”
姜浔捧着脸,望着天上的月亮,碎碎念道:“到时喝完你们的喜酒,然后美滋滋的享受一下这里的生活,把秘籍里的妖都安顿好后,我就回家了。”
“踹掉老板,走上白富美生活,然后看尽各种帅哥美女……嘿嘿嘿……”
“诶……突然有点想家了呢……”
*
沈怀安满心烦躁地走到了安静的地方,开始舞剑。
清冷的月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洒下,那斑驳的光辉星星点点地洒落在少年的身上。
突然,一道黑影闪过,一个暗器如势如破竹般,朝他迅猛地袭来,沈怀安反应迅速,立刻挥剑挡了回去。
随着他的动作,一道凌厉的剑气朝着一旁的树上斩去,只听“咔嚓”一声,粗壮的树干瞬间断裂。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一个男子从树上掉落了下来。
“哎哟……”
萧书郎一屁股重重地摔在地上,眉头紧紧地皱着,疼得他龇牙咧嘴,嘴里不停地嘟囔着:“痛痛痛,不愧是小殿下,这身手真是了得呀!”
“不过,小殿下你不休息么?这么晚了,怎么跑到这树林中来练剑了?”
沈怀安收起剑,靠在树上,面无表情,语气平静地说道:“睡不着!”
萧书郎揉了揉被摔疼的臀部,缓缓地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沉默了片刻后说道:“小殿下,你还在为那件事纠结吗?”
见沈怀安没有回应,萧书郎知道,自己猜对了,他还是在标记和表露心意两者之间难以抉择。
“小殿下应该去找了薛小姐吧?没有交谈什么吗?”
“…………”
沈怀依旧沉默,他是去找了,但是师姐睡了,他也不忍心打扰她,于是就想试试,与她亲密接触的话,会不会有之前和姜浔在一起相处时,那莫名的情绪。
可当他将手贴在薛绮音的脸上时,却发现心情很平淡,没有丝毫波动,这与同那傻子待一起时的情况大不相同。
但是当薛绮音有没有事情,他都会担心,焦虑,还有那股力量,操控着他以薛绮音为首。
当季浮川和薛绮音呆在一起时,他只觉得碍眼,看着烦躁,更是觉得季浮川配不上师姐!脑海里那个声音会提示他,杀了季浮川,薛绮音就是自己的了。
可是,他只是想与师姐,这样一直相处下去,但是那股力量将他影响的太深了,有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奇怪又陌生。
“小殿下,其实这不难抉择,你只要去表露心意就一切知晓了!若是真爱一个人,是会因为拒绝而伤心,会因为对方各种举动,被轻易的挑起情绪,会心动,亦或者想占有对方。”
“若是你喜爱薛小姐,应该会有这些情绪……”
萧书郎缓缓地说完那番话后,抬眸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沈怀安。
突然,他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只见沈怀安原本挺直的身躯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双手紧紧地捂着胸口,整个身体痛苦地弯曲着,眉头紧锁,仿佛正承受着难以忍受的剧痛。
就在下一刻,惊人的变化发生了。
沈怀安那如墨般的黑发,迅速地退变成了耀眼的银发,与此同时,他的双眸变成了那摄人心魄的红瞳,那红色的光芒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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