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就到了十一月中旬,除了志司后勤,其他的部队也开始下冻疮膏的订单了。东北地方部队冬天来得早,他们用了效果好,消息传开了后,知道这东西便宜啊,各部队都抢着下单。
其他部队一下单,这时铝管就不够用了,地方部队又不打仗,暂时不考虑行军隐蔽性的问题。
王副院长就把蛤蜊壳的包装给定了,这蛤蜊壳的包装可比铝管省钱多了,蛤蜊壳是南方吃剩的,没人要,一分钱五斤来收,好多人去捡。
这蛤蜊壳包装的事干了没十天,被志司后勤的联络人叫停了,说这样太浪费运力,于是军地协调把配方下发给了鲁省,那边也有蛤蜊壳,让他们生产一部分订单。
部分南方的部队的冻疮膏直接用油桶装了,运过去,当地从沿海省运蛤蜊壳去,自己包装。荣军院的加工厂专门生产铝管装的冻疮膏。
这天下班前东方思英找到了王鹏飞,让他下班了带院长一起去黄叔叔家吃饭,说是黄姨到京城来了,一起吃个饭。
下了班,王鹏飞骑着自行车带上院长,一起去了黄政委家。这是他第一次到黄政委家,之前吃饭要不在分局食堂,要不在分局宿舍,这次要不是黄姨带着孩子过来,黄政委还住分局宿舍。
知道黄叔叔家有孩子,王鹏飞路上买了一大包点心,现在入冬了,东西不怕坏。李院长自己提了两瓶酒。二人就这样上门了。
本来按理黄政委应该分到筒子楼,但他家孩子多,分局给安排在一个四合院,是二间偏房。
一进屋,发现有四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在屋子里的方桌上写作业,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在炉子上炒菜。
房子里并没什么家具,一张床,一个柜子,一张方桌,四条长凳。
妇女一见李院长进来了,一边炒菜,一边道:“李政委,你来了,快坐,孩子们,待会再写作业,来客人了,把地方让一让。”
“老大,泡茶,不认识了啊,这是你李伯伯。”
不用说,这位炒菜的妇女就是黄姨了,王鹏飞走到她面前,躬了下身:“黄姨好,我是王鹏飞。”
“哎呀,小飞啊,我这忙着,你坐,老大这是你王家哥哥,叫飞哥。”
“李伯伯!”“飞哥!”“李伯伯!”“飞哥!”
一时间屋里乱成了一片。
王鹏飞把点心包袱放在桌子上,又从口袋里拿出二把糖,分给了几个弟弟妹妹。
“秀红啊,这征北还没回来呢,不是还有几个小的吗,人呢?”李院长感到奇怪,不是说孩子都带过来了吗?
“那几个小的在那边屋里玩,老五带着,不然太闹腾,影响这几个写作业。老黄估计快回了,我这菜一好,他就到了。”
不一会,黄政委到了,他一来,就忙着下面条,不一会就开饭了。
这方桌不大,也就勉强能坐八个人,黄政委二口子,李院长,王鹏飞,几个小的上桌了,大点的孩子都端着面,夹了菜自己上一边吃。
桌上就三个菜,一个肉菜,一个豆腐,一个鸡蛋,用的大海碗份量足。
王鹏飞一向食量大,但他知道今天有小孩,老早就在办公室垫了底,也不怎么饿,看着桌上的小孩盯着肉菜,他夹了点豆腐,慢慢边吃边观察。
七个小孩,四男三女,四个大的,估摸也就十到十三岁左右,三个小的,一个七八岁,另二个也就三四岁的样子。看面相,有几个不像兄妹,也不知这是什么情况。
李院长看孩子们都盯着肉菜,也不客气,直接把肉菜一个小孩分了一点,分完了。黄姨也没说留着大人吃之类的客套话,只是催着孩子快点吃,吃完出去玩。
“我说征北,你这孩子太多,秀红忙不过来吧,要不我领二个过去?”
“唉呀,都这么大了,懂事了,大的带小的,也不忙,就是做饭要多做点。再说你那孩子更多。”黄姨笑着说。
“我那口子轻松了,孩子们好几个上班了,有收入了。都能管小的了。”
几人聊着家常,可能黄政委有交待,黄姨并没有问王鹏飞家里的情况,只问了些工作上的事。
王鹏飞吃了两碗面,就不吃了,要了杯酒,陪着二位长辈聊家常。
一顿饭吃完,王鹏飞也弄清楚了这一家子的关系,一家七个孩子四个姓。
老大叫张向前,老二周萍,老三赵勇,老七周倩,这二男二女都是烈士遗孤,老四黄安欣是黄政委的大女儿,老五黄安民、老六黄安军是黄政委的二个儿子。
吃完饭,王鹏飞借口和弟弟妹妹告别,到了另一间屋子看了看,里面还没正经弄床,用的砖头砌的脚,架了几块板子就是床了,这“床”很大,很宽,一整面墙都是。
王鹏飞用步子量了量尺寸,心里有了点数。
回去的路上,王鹏飞却发现黄政委住的这套四合院跟他的四合院没多远,就隔二条胡同。
快到荣军院时,王鹏飞问李院长:“李伯伯,你收养了几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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