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步子顿住了,
腰间的春分刀脱鞘而出,
对着屋舍的方向一刀挥出,
刀气纵横百丈有余,
所过之处皆是残垣断壁,
“啊!”
惨痛的叫声此起彼伏,
即便是躲过了刀气也被轰然倒塌的砖瓦所掩埋,埋头逃窜在远处的人,听到惨叫声刚刚回首,便对上少年郎挥刀时瞳孔中的冷冽。
春分刀每挥出一次,便有数百人便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斜飞街面的墙板上,木板轰然碎裂,众人倒地不起,引得四周惊呼不断。
少年郎依旧是闲庭漫步状,
百十年前有剑仙倾力一剑,
一剑破甲六千余,
如今自己已然半步一品,
随手一剑便破甲数百余,
感受体内自成一方小天地,那源源不绝的内力,在四肢百骸中崩腾不断,眼下自己倾力一剑又能如何?
还有那日飞升台幻境之中天上的仙人,
自己这一剑能否如梦中一般杀入天门,
剑斩仙神?
少年郎脑海中思绪万千,
那街角众人同样是如此,
不过他们思考的是如何求活罢了……
“我不想死!”
“我想活,我想活!”
“我愿意投降,我愿意投降!”
有人顶不住这巨大的压力,竟是直接跪倒在地面,所做的尊严和血性都被抛到了脑后,在死亡面前所有的一切显得无关紧要,不值一提。
“哐当……”
“哐当……”
刀剑落地的声响不绝于耳,
有人身体痉挛着,
眼中有泪水流出,
分不清有几分悔意,几分恐惧?
他们只想活着,
可当他们踏入青城的那一刻,
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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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是猪肉蒙了心才口出狂言!”
“殿下,您就把我们当做一个屁给放了吧!”
“嘭嘭嘭……”
磕头声不绝于耳,
仰头时血肉模糊,
可少年郎依旧无动于衷,只是默默地迈步,步子不紧不慢,可每每迈出一步都是数十上百人身死。
血液已经染红了整条长街,
便是临街铺子上也满是血渍,
“别杀我……”
“别杀我……”
“我爹是血衣楼楼主。”
“如果杀了我,从此血衣楼也会和朝廷不死不休的,放了我,我回去让我爹从此不在插手江湖中的事物。”
那身穿锦衣玉服的公子哥跪倒在地,嘴皮子止不住的打着哆嗦,望着越来越近的少年郎口齿不清道。
“不,不,不……”
“我会回去劝我爹归顺朝廷的……”
慌乱之中那公子哥眼眸下意识的往东边瞥去,
全是哀求的神色。
“不必了。”
“想来他很快就会下去陪你的。”
少年郎望着跪倒在地的公子哥轻声喃喃着。
长刀扬起,
头颅落地,
少年郎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远处的民房深处,如今这场盛世便是最为神秘的风雨楼都插手了,血衣楼会缺席吗?
想来是不会的……
“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的!”
远处的屋檐上一头戴斗笠,面敷面具的老者猛然握拳捶下,砖石化为齑粉在风中散去,那扬起的头颅在瞳孔中不断放大。
细细看去眼眸之中已经满布血丝,周遭杀气纵横,一股子凶戾之气在场中弥漫,底下的房屋中一众身穿红衣的杀手默然无声,只是用布片轻轻擦拭着手中的兵刃。
“竟是当真要赶尽杀绝!!!”
血衣楼主语调森冷,
腰间一柄狭长的刀刃已经握在手中。
“如今已经是瓮中捉鳖之势,他又没有丝毫和谈之意,那便死命一搏吧,也叫他知道血衣楼也不是软柿子!”
“老夫一辈子都在杀人!”
“如今,”
“即便是死,也得死得痛快一些……”
“杀!”
老者洒然一笑,抽刀迈步。
上百血衣楼好手从远处的屋檐上而来紧随其后,踏着砖瓦而来,狭长的刀身透着一股子难以言表的杀气,这些都是血衣楼的底蕴,本想着这次武林大会暗中摸鱼釜底抽薪,那成想被人家一锅端了。
本就是这座江湖顶尖的杀手组织,
如今背水一战,有死无生,
血红色的衣决猎猎作响,
狭长的刀身有光芒流转,
破有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的悲壮,毫无感情的可言的杀手,在此刻比那些江湖草莽来得更为大气。
长街上众人呐呐地望着屋檐上快步而来的身影,感受着那空气中弥漫的杀气,以及视死如归一往无前的势。
杀手在杀人之前,
自己便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天上乌云滚滚而来,雷鸣不断,那天上的雨水落下陡然加快,如同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