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道。
“计划有变?”
“不等着齐国那帮子人送来赎金了?”
诸元奎诧异的开口道,几日前当着二十万齐国降兵的面派往齐国的使臣已经出发了,算算时日这两日应该已经到了永安城的地界,同样这也是大营中兵卒安分的一个元素,毕竟马上就能活着回去了,也没人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惹出乱子,就算有,也会被那些个想回家的收拾安份。
“诸总兵又忘了之前所说?”
白起右手搭在腰间的铁剑上轻声道。
“去吧,通知下去即可。”
“末将,领命!”
诸元奎单膝跪地,转身时额头上已经有冷汗滴落。
“等等!”
冷冽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将军有何事吩咐!”
“通知次所,将今日的粥提前熬上。”
“将军的意思是……”
“阳谷关距离此地还有几十里路,本将不希望在路上见到一具战俘的尸体。”
“几日前的突围死的人太少了些。”
“这大营人太多了免得出了乱子。”
白起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冽。
“末将,省得。”
诸元奎倒吸了一口凉气,最后躬身道。
这赎金,大乾要,
这兵卒,大乾杀!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
如今诸元奎方才体会到这句话真正的含义,这二十万兵卒在白起眼中恐怕已经打上了死亡的标签。
“出营!”
“出营!”
“甲子营战俘速速出营!”
凉州兵卒的吆喝声在甲子营的外边响起。
营区之中,
无数瘫软在地的齐国兵卒闻声抬头,看着在营区中穿行的红衣黑甲的兵卒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可眼中还是升起了一丝希望,终于可以出营了,晾了这么多天总算来人了。
五天了,每天一顿稀粥,
便是铁打的汉子也扛不住,细细看去营区上万人俱是有气无力的模样,可还是挣扎着起身往校场涌去。
“你这瓜娃子,瞅啥呢!”
身后一个齐兵老卒一巴掌拍到了一个模样年轻的新兵的后脑勺上。
“叔,国君的赎金到了?”
“我们可以回去了?”
“也不知道家中老娘这些日子过得可好,这趟出征的把脑袋别裤腰带上本想着回家事能挣够了银子,替她看病,这趟估摸着……”
年轻的兵卒仰头望着营区穿行的凉州兵卒,目光落到了腰间明晃晃的刀兵上,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吐沫,本以为是打顺风仗没成想敌人确是如狼似虎……
“自己做的事,这也怪不得别人。”
身后见惯生死的老卒长叹一口气。
说到底也是自己齐人骨头贱,
就好比乾国是个美人,如今家里遭了灾便是门也没来得及修缮隔着老远就能看见白花花的身子,
碰巧让家门外的邻居“齐国”瞅见了,眼馋人家身子。
又怕出了乱子,便叫上了隔壁的“魏国”一起去祸害那美人,可谁承想,胯裆里的那玩意刚刚掏出来,还没来得及干正事让人家拿剪子,咔嚓一刀给剪断咯……
你说这事怨不怨得人家?
“瓜娃子,头埋低点!”
齐军老卒低喝一声。
“叔……”
“咱这趟真能全须全尾的回去?”
“不该看的别看,不该问的别问!”
老卒把年轻兵卒的身子拉到了自己身后。
半个时辰后,
校场上,
上万齐军兵卒聚拢起来,校场的正中上百口大锅翻滚着,阵阵诱人的稻米香气飘出,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
“吃!”
“吃吧!”
“吃饱了才有力气赶路!”
“今个白将军开恩,让你们吃顿黏糊的!”
大锅前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大喝出声,锅盖揭开锅中粘稠的米粒让校场上的齐军俘虏看直了眼。
“好好看着!”
那汉子随手将筷子插下,粘稠的米粥堆积着筷子直挺挺的立着。
“给我一碗!”
“给我一碗!”
……
“他娘的,五天了,终于吃着口黏糊的。”
老卒也顾不得烫嘴,扬起碗便往嘴里倒去,喝到最后瞅着碗底的米粒,舌头伸出,巴掌糊着碗底转了一个圈,看看舔的干干净净的碗底这才满意的放下。
“叔,往日都是稀得能看见碗底的粥水,怎么今个吃这个,我听说牢里的犯人上路前都会吃上一顿好的,咱们不会……”
年轻的兵卒端着碗身子蜷缩在墙角下惊恐的目光在那些冷冽的凉州兵卒身上流转,硬是没敢往嘴里送。
“你这瓜娃子!”
“若今日有鱼有肉咱还真不喊吃,可这一粥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去吧,估摸着回朝阳郡有个百八十里地,吃不饱哪有力气回去,这粥不说吃得多饱,好歹也能让咱们动弹起来,也给他们省点力气。”
“你放心大胆的喝!”
老卒叼起一根狗尾巴草下意识的剔了剔牙,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