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所有的人都对彼此的家人出现在烟月楼的原因心知肚明。唯独费明一脸戏谑,他虽然没来过烟月楼,但看这装潢,看每人身边陪侍的美女,心中也猜了个大概——这不就是他前世还年少的时候,经常光顾的,所谓的“私人会所”么;独立空间,兼具商务、餐饮和娱乐等多种功能,更隐秘的地方,还会提供更高雅,或者更刺激的服务。从张伯元和那个叫阿福的小厮对话,费明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张伯元看到张小萱,自然也看到了费明,他本就觉得费明这小孩目光如炬,此刻,更觉得自己如同被扒光了一般,只能硬着头皮打招呼:“石头也在呢。”
费明笑着回应道:“张大伯好,我二爷爷在后面么?你是陪着他来的吧?”
在费明看来,费云扬单身了四十多年,有些生理上的需求再正常不过,更何况等了三十多年的初恋情人嫁给了他最好的朋友,来这种地方大醉一场,也属人之常情;可这张伯元有妻有妾的,刚挣了点钱,就跑到这种地方挥霍,还被女儿撞见,这着实太尴尬了。
但是,张伯元却以为费明在点他,背着费云扬,自己跑来给女儿跑关系,心下愧疚,如实说道:“二叔他没来,他说想在城里逛逛,我们就没在一起。”
费明“哦”了一声,刚想再找个理由帮张伯元开脱,免得张小萱在众人面前尴尬,毕竟,大家都听得出来张伯元是这里的常客,和那个小厮阿福的姐姐关系不一般。
可张伯元此时却像是避瘟神一般,并没有再和费明交流,而是先和之前见过一面的东道主任非我打了个招呼,然后又硬拉着任非我,引荐自己与其他人相互认识。
任非我对晏崧和杨家五叔也不熟悉,只能由晏臣晖和杨淑萍他们介绍。几个大人相见,自然都是明了对方的目的,心中将对方既视为是竞争对手,又觉得还有很大的可能,彼此的子女会在仙宗成为同学。因此,这几个人表面都保持了客气。
寒暄过后,张伯元因为自己的事情还没办妥,向着众人抱拳告罪,便匆匆上楼去了,并没有单独再和张小萱以及费明交流。而晏崧和杨家五叔也以不打扰他们小辈在一起交流感情为由,告别众人,从另一侧楼梯下去了。
大人们都走后,任非我让小包子和侍女们在前,领着大家进入到三楼大厅,自己则是等了费明两步,小声说道:“兄弟,你不用担心,待会儿我就让小包子跑一趟,去将我父亲叫回来。”
费明疑惑,问道:“任兄,叫你父亲来作甚?”又半开玩笑地小声说道:“这种地方,你们父子相见不尴尬么?”
任非我一愣,随即明白,小声笑道:“没想到兄弟小小年纪,也知道这里?”
费明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没想到任兄会带我们这帮孩子来逛青楼啊。”
任非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说道:“这里虽说是青楼,但也是全承泽县最上档次的地方,餐饮酒水、歌舞表演也是这里最有品味,任某昨日与大家一见如故,当然要和兄弟们来此一聚。”
“可除了兄弟,还有姐妹啊。”费明用眼神瞄了瞄张小萱和杨淑萍。
任非我一想也是,不过他原本也没打算安排其他的,毕竟那些事情,对一个毛还没长全的费明而言,也太早了。只是出乎任非我意料的是,费明居然全部都懂。可这不是他留下费明谈话的重点,于是又回归正题,说道:“兄弟,难道你看不出来?刚才晏兄弟、小萱、杨姑娘,他们几个的家长是为何来此?”
费明叹了口气,说道:“唉,被自己孩子撞见父亲逛青楼,是挺尴尬的。”
任非我此时哭笑不得,说道:“不瞒兄弟,我父亲前不久也刚从四楼上下来。难道你还不明白?”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费明自然也明白了,这些大人来此的目的,原来都是自己误会了。任非我对他直言不讳,这让费明更生好感。
只听任非我继续说道:“等我父亲回来,我会让他帮兄弟也向四楼之人,再要个名额,甭管多少灵币,一定要保下兄弟。兄弟这份才学,若是被别人挤掉,我第一个不甘心。”
费明听后,颇为感动,更觉得任非我这人可以结交。但他真的不需要,也对任非我说道:“任兄真的不必为我的事情操心了,我家中虽不及任兄,但想要买个名额的钱,还是有的。另外,我也不是没有机会,主考的仙人,真的是我二爷爷当年的同窗。”
“可昨日考场上,我也见了,那仙尊似乎并没有念及与你二爷爷的感情,非但没有照顾,反而好像还格外得严苛。”任非我本想说卢世勋处处刁难的,但又不想被费明当成是在挑唆,便换了种委婉的说法。
“那也没关系的。其实,那个许仙子也是我二爷爷的同窗。”
任非我听后,吃了一惊,便又听费明说道:“兄弟我知道入选仙宗的名额宝贵,往届入选也就两三个人,现在光这屋中之人,便已远超以往。我和任兄感觉相同,昨日与大家也是一见如故。因此,并不想通过那些方式,获取仙宗的入选名额。”
“可你不想,不代表别人不想啊。你比他们都优秀。”任非我觉得费明太过理想化。
“我这不是还小么,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