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之听见那声音,神色一白。
随后平静的心逐渐震跳如雷,心里涌现出不知可信和欢喜。
他猛的扯下眼前人的黑巾,她正偏头满脸怒色,双眸犀利的瞪着自己。
“你放开我!”
不是百里钰钥,还有谁?
可她,似乎像不认识自己一般。
顾言之下意识的松了力。
百里钰钥就挣脱他连忙扑向那个儒雅的书生,语气满是心慌焦急,“你如何了?”
“我没事。”儒雅书生冲她咧嘴一笑,“钰钥,你不该来救我的。”
“说什么呢。我如何能弃你不顾,我们不是要成亲了吗?”
“现在恐怕我们都得死了。”儒雅书生无奈一笑。
顾言之瞧着他们之间一副情深意厚的模样,心中满腔怒意腾升而起。
“将他们都关进刑部大牢,择日再行刑!”
瞧着百里钰钥和那书生被分开带走,两人互相依依不舍的模样,捏紧了身侧的拳头。
顾言之进宫想要和百里沐笙禀报此事,得知百里沐笙今日身子抱恙谁也不见时,只能又出宫了。
他一边走一边回头,心里不禁疑惑:正阳殿那么大的动静,还能身子抱恙?
在定国将军府呆了半晌,无数疑云在他心头挥之不去,他便去了刑部天牢。
“顾将军怎么来这天牢了?”刑部天牢的人一见他连忙迎上来。
“今日那些土匪关在何处?”顾言之问。
“小人领着您去。”
那人见顾言之神色不好,战战兢兢领着他去了,“顾将军,请随我来。”
顾言之扫了一眼其他犯人,随后停在了百里钰钥牢房前,百里钰钥正坐在角落地上,戒备的盯着他。
“把锁打开!”顾言之扫了一眼那锁,冷声命令。
那人连忙点头,忙不迭的开了门,弓腰伸手请他进去。
顾言之走到百里钰钥身前,居高临下打量她,见她眸中满是怨恨和恼怒时,背在身后的手缓缓蜷起。
“你是土匪吗?”顾言之语气不算好。
“哼!”百里钰钥别过脸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百里钰钥,你是土匪吗?”
顾言之加重了语气又问了一遍,还带了些恼怒,百里钰钥垂头,余光看着顾言之那双白靴,一言不发。
就算她说不是,面前这人恐怕也不会相信!
“她不是土匪,还请将军明察!”隔壁传来那书生的回话。
顾言之斜了一眼墙,蹲下身来左膝压在地上,右手撑在膝盖上。
幽深的目光盯着百里钰钥的脸,沉声质问:“百里钰钥,你还认得我是谁吗?”
百里钰钥听见他的话,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向他,心生狐疑。
此人目光如炬,五官硬朗出挑,面容冷淡沉郁,看上去十分不好惹,也没见过。
顾言之见她看自己仿若一个陌生人一般,嗤笑一声:“百里钰钥,你装的可真像!”
自她失踪已经八月过去,他日夜寝食难安,就派人遍寻天下,找了八月。
她现在说,不认得!
不仅如此。
还有了一个情深意厚的未婚夫!
“我从未见过你,何来假装一说!”百里钰钥听见他的话,眉头皱的厉害,语气满是恼怒!
“从未见过?”顾言之双目一沉,幽深的目光瞬间犀利起来,“那本将军就带你去好好想想!”
他说着一手猛的抓过百里钰钥的手将她猛的拉起来,拖着她就要往外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儿?我说过了我不认得你!”百里钰钥挣扎,抓紧了牢房门,卯足了劲儿。
“百里钰钥,趁本将军还有一点仅剩的耐心,乖乖跟本将军走。”
顾言之回头警告她,眼中满是狠绝之色,“否则,本将军就杀了那个书生!”
“你草率杀人,是罔顾律法!”
百里钰钥猛的挣脱他的手,用力过猛砸在了另一边的牢门上,捂着手痛呼一声。
顾言之直接拔了牢门口候着的刑部牢头的刀,猛的朝隔壁正满脸怒意瞪着他的书生,掷了过去。
书生惊慌失措一躲,那剑就狠狠扎进了牢门的木头上。
百里钰钥在顾言之拔刀掷过去时,就脸色煞白跑出了牢房,见刀没伤到书生才松了一口气。
满腔怒意想发泄,见顾言之沉着脸,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走!”
顾言之不由分说抓着百里钰钥的手腕就将她拉走,她怕顾言之真杀了书生,不敢再挣扎。
那书生见状,纵使紧张也还是看着顾言之质问:“将军难道想仗着位高权重,罔顾律法,强抢民妻吗?”
“民妻?”顾言之停住步子冷笑一声,头也不回质问:“你们未曾大婚,何来民妻一说?”
那书生还来得及说话,顾言之就偏头,微微侧目斜视后方。
“再说,本将军就是抢了?你又能如何?”
“堂堂北溪护国将军,竟如此无耻至极,罔顾律法……”
那书生见顾言之强硬的拉着钰钥又走,心生慌乱,连忙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