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自己面前永远都是这副波澜不惊冷漠的模样,她从来都看不透这个男人。
好似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激不起他半点情绪波动。
“容姐姐,我兄长他……”百里沐笙刚开口,就被百里赫泽打断,“阿笙,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你别管!”
他说着又往前走了一小步,剑在他心口处抵进去了一个窝。
容归见他又要抬步往前,厉声阻止:“你别再往前……”
她话音未落,百里赫泽就往前又走了一小步,还是用力的那种。
三人就听见剑刺破了衣裳的声音。
百里沐笙看着百里赫泽的心口眉头紧紧皱起。
“你不敢吗?”百里赫泽盯着容归白了一些的脸,声音冷淡的毫无感情,“你不是要我一死,告慰凤鸣阁上千亡魂吗?”
容归握紧手鼓起青筋,见百里赫泽眸中浮现挑衅之色时,握剑的手猛的往前一刺。
三人就听见了剑入皮肉的声音。
不一会儿,百里赫泽心口的衣裳就湿润一片。
百里沐笙气的拧紧了眉头,想要劝阻,却见二人都目不斜视盯着对方。
一个挑衅对方不敢杀自己。
一个不忍心又非想证明自己心狠。
索性眼不见心不烦的别过脸去。
“剑才刺进去半寸,我死不了。”
百里赫泽冷着脸往前又走时,容归猛的拔出了剑往后退了一大步,颓然一笑缓缓放下了拿剑的手。
他还是一如既往,比自己狠。
百里赫泽一步跨到容归面前,俯视她苍白的脸,“你是不敢杀我,还是不想杀我?又或者……”
“嗡—”
容归听见他的挑衅怒火中烧,挥剑直接直接朝百里赫泽动手。
百里赫泽不过三招就夺了容归手里的剑,随后猛的掷出去。
断剑就稳稳扎在了不远处的树干上,还震落了几片黄叶。
百里赫泽方才在容归眼中看见了心如死灰的无力一闪而过。
倘若她一直把凤鸣阁上千人的死归咎在自己身上,把慕容修的死也归咎在自己身上……
久而久之心病难医,终会落得个郁郁寡欢的结局。
倒不如让她恨自己。
有恨就能活下去。
“温知故既救不了了,那我们的交易便不作数,想杀我,拿出你的本事来!”
容归听见百里赫泽的话,目光从那断剑上收回,眸中满是怨恨和不服。
百里沐笙见二人顷刻间赤手空拳又交起手来,往后退了两步,坐在了院中好整以暇看着二人打架。
不一会儿百里赫泽就一手将容归双手擒住反压在身后,一手绕过她脖颈扣住了她的喉咙。“容归,你就这点能耐?”
“哪怕我身受重伤,你也不是我的对手,江湖位杀手榜列十一的暗嵬营鬼卿,也不过如此!”
百里沐笙无语摇头,他这兄长不说话就还好,一说话怎么那么欠呢?
气的她都想上去扇两巴掌。
容归挣扎不开桎梏,背紧紧的贴着百里赫泽的怀抱,耳边是他讥诮讽刺的话,不由得怒从心起。
“不过如此?”她讥诮冷哼。
抬脚攻击百里赫泽的下盘,身上藏的迷雾尽数散出,百里赫泽也松了手退开离她远了些。
“百里赫泽,你出尔反尔,言而无信……”
“你知道我为何与慕容修能一直合谋吗?”百里赫泽一边躲避容归的攻击,一边打断她,“那是因为我和他是同一种人,答应的事情只要对自己不利,随时都能反悔!”
百里沐笙煞有其事点头,“兄长这话说的不差。”
“无耻!”容归恼喝。
“确实无耻!”百里沐笙又点头,惹的百里赫泽幽怨的瞪了她一眼。
“你弟弟比我更无耻!”百里赫泽反唇相讥。
若不是慕容修出尔反尔,他此刻应该早就带着阿笙和钰钥,还有容归,过着隐姓埋名的安稳生活。
百里沐笙见容归始终落于下风,为她出谋划策,“容姐姐,你用毒药直接给他毒哑吧,省得尽说些你不爱听的话。”
百里赫泽无语怒斥:“你到底是谁的妹妹!”
“你妹妹啊。”百里沐笙手肘撑着桌面,手掌托着脸,懒洋洋的回,“可你也老说我不爱听的话,还是毒哑了好。”
从前在将军府时,百里赫泽要么不说话,要么就是一开口能噎死人。
对她各种嫌弃,对百里萱萱和钰钥就是各种夸赞。
后来离开了将军府去了军营,每年年关偷偷回来,自己悄悄溜出府去,他也老是说自己不爱听的话。
比如。
“阿笙,你剑术怎么还是如此差!”
“阿笙,你没有钰钥讨人喜欢。”
“阿笙,你好像胖了。”
“阿笙,你做了什么孽?把李大人气的一病不起了?”
“阿笙,你如此不守规矩,嚣张跋扈,迟早要丢性命!”
……
当她还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时,就听见了百里赫泽的奚落。
“阿笙,你吃了天宫丹药,这剑术怎么才刚入神境,内功心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