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里青眉头蹙起,目光看着远处的慕容修半晌后叹了口气。
“我父母是暗嵬营的杀手,我在暗嵬营出生又在暗嵬营长大,所以我只能做个杀手。”
温知故眸光微动,缓缓垂眸盯着她手中的骨鞭沉吟半晌,语气平淡的问:“你就没想过离开暗嵬营?”
雪里青摇头目光扫了一圈,语气带了些愉悦,“师父待我很好,暗嵬营其他人也待我很好,他们都不让我出任务。”
温知故几不可见轻嗤一声。
待你好,还用你威胁我为他做事!
雪里青目光落到了傀儡师身上,“就算我吵着嚷着要出任务,每次都是和他一起。”
雪里青顿了顿,又蹲下来看着温知故,语气满是骄傲,“你知道吗?南绪很厉害的!”
“每次任务他都能全身而退,就算不能他也会带着我逃跑,哪怕会被责罚他也不会让我身处险境。他们都很好,所以我不想离开暗嵬营。”
温知故缓缓偏头目光落到傀儡师身上,他小小年纪就杀手榜名列前茅,确实很强。
暗嵬营和从前不一样了。
从前任务失败,只有死,没有责罚。
曾经人人都想方设法借着任务失败,或假死或隐姓埋名离开暗嵬营,甚至不惜为此拼上命。
可如今她却说,他们都很好,不想离开暗嵬营。
“你可还有亲人?”温知故垂头嘴角缓缓扯出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
“没有了。”雪里青神色伤感的摇了摇头,语气也满是唏嘘,“父母在我两岁时就出任务死了,哥哥……应该也死了吧。”
那时年幼,已经记不清哥哥的模样,也不知道哥哥姓甚名谁。
只是后来听说,那年刺杀南陵皇帝的任务失败,父母死了,哥哥也再没有回来。
温知故心里淌过一丝酸涩,微微偏头看着白骨夫人低垂着头,满脸闷闷不乐的样子,“你今年多大了?”
雪里青仰头看着他,脸上伤感一扫而空,笑着回:“再过几天就十四了。”
十四……
她说完就看着温知故的白头发,猜测他应该是个老头,可看他那张脸又是英俊年轻,不由得疑惑的问:“那你多大了?”
温知故沉吟片刻,“二十七。”
“那你怎么头发白的跟老头一样?”雪里青满脸讶异。
她说着眸中浮现戒备立马起身往后退了两步,“你不会是跟我师父一样修习鬼经才白了发……”
温知故无奈扯出一抹笑,耐心解释:“少年白头,遗传。”
“好吧。”雪里青一愣,似懂非懂点点头。
容归看着温知故的目光却是逐渐深邃了些,从他和雪里青的话里,揣测出了关于温知故的秘密。
“嘭—”
此时一阵惊天巨响爆发,温知故和容归立马屈肘挡住划过来的狂飞和烟尘,雪里青立马背过身去。
三人目光落到远处时就见厉无常被震飞落地,手中的拉着一根长索,弯钩死死扣住了东方靳的肩胛骨。
东方朔和薛芙手中的刀刺穿了东方靳的左右胸,人被震飞猛的砸落在不远处。
东方言锡腾空而起从天而降一掌拍在了东方靳的头顶,“本世子今天要将你碎尸万段!”
与此同时容归袖中剧毒粉末洒在脚边的一把刀上,抬脚就将那把刀朝着东方靳心脏踢了过去,“去死!”
东方言锡刚吸入一把刀握在手中,感觉身后有危险侧身躲开手中刀挡了一下,就见那刀扎进了东方靳右边肩胛骨下三寸。
他想直接动手时感受到一阵危险袭来整个人猛的在空中反转滑退落到温知故身前不远处。
东方九轻飘飘落地在东方靳身边,面色有些沉郁手中竹笛转动一瞬,余光瞥了一眼大口吐血的东方靳,“言锡,够了。”
他眉眼间的阴郁显而易见,那深邃的双眸如漩涡深潭让东方言锡不由的心生惧意。
东方言锡满脸怒意,平日里那双清澈单纯的虎目满是复杂,握紧了手中的刀柄质问:“九皇叔,这是何意?”
东方九手中竹笛一挥,东方靳身上的弯钩和双刀瞬间撤出,他另一手中的药丸放进了东方靳的嘴里。
东方言锡见状双手聚力又冲了过去,低沉的声音满是愤怒和决绝,“九皇叔若阻我将他碎尸万段,我便从此与皇叔一刀两断!”
“言锡,何必如此!”东方九手中竹笛挡住了刀随后一挥,一股力将他打退回去。
东方言锡滑退两丈后站定,怒火中烧的双眸死死盯着东方九。
“当初我父王母亲死于非命,九皇叔未曾为我主持过公道!如今还要阻我报仇雪恨!皇叔是否忘了,您和我父王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本王未曾忘记!”东方九面色微沉摇头,语气带了些怒意。
“本王当初为救你父王母亲差点命丧黄泉,你父母怎么死的本王比你清楚!”
东方言锡闻言满脸愤恨,怒不可遏暴吼:“温知故身为杀手却护我十二载,您还费尽心机要除掉他!”
说着他手中长刀猛然抬起指着东方靳,“他杀了我父王母亲,您这十年为何从没想过将他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