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沐笙闻言心里五味杂陈,黯然神伤的缓缓别过脸去看别处。
无忧无虑和无病无灾,是她心里过不去的坎。
还有凤鸣阁那上千余无辜之人,也是她心中的痛。
所以后来纵使谋划,也不愿让慕容修的隐卫再涉险。
哪怕让知画行事,也是嘱咐她安全为上。
她想尽法子利用东方濯,利用相国,利用东方玄,利用宫中生乱达到自己的目的。
可她哪能次次算准。
慕容修当初让她可以随意调动自己的隐卫,也是对她十分信任。
可到头来,还是让无忧无虑和无病无灾死了。
这些隐卫对她有气也实属正常,她怨怪不起。
慕容修沉默不语,手始终搭在茶壶上。
“师父,我愿意跟着王妃。”玉露此时走到无迹身边行了抱拳礼。
“怎的,打算跟着她送命吗?”无迹扭头看着玉露低声怒吼。
玉露摇了摇头,“我是一个乱世孤儿,你当初给我捡回来教我武功,数次救我于危难,所有隐卫待我如家人,我十分感激。”
“阴谋算计之下,尸山血海在所难免,各方势力错综复杂,王妃孤身一人我实在不放心。”
百里沐笙听见玉露如此说心生感动,鼻尖的酸楚让她有些难受,垂眸几不可见深吸了一口气,吐出来。
其他隐卫闻言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无迹听她这么说,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别过脸去冷哼了一声。
慕容修手指缓缓摩挲茶壶盖子,一脸深思。
玉露见没人说话继续道:“王妃不是外人传言的那样恶名昭着。”
她说这话,脸上浮现淡淡的笑意,双眸满是钦佩和赞赏看着百里沐笙。
百里沐笙此时也是把目光落到她脸上。
玉露一眼不眨盯着她,“她心怀天下,爱护百姓,体恤下人,恩怨分明,从来不似别的主子高高在上。”
百里沐笙闻言心里有无数暖意滋生,对自己方才踹到她的那一脚,升起了浓浓的内疚和自责。
“我们当初愿意跟随主子不也是如此吗?”玉露说着扭头看着其他隐卫,“主子待我们如同家人,王妃亦是如此。”
她目光落到无迹身上,面色带了些惭愧,“师父,今日之事是我大意,不是王妃让我身陷险境。我武功不如她,说起来不是我保护她,是她一直在保护我。”
百里沐笙不曾和玉露交心,玉露却能对她如此称赞维护,实在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她定定的看着玉露,不由得有些庆幸。
还好今晚玉露无事。
不然她该如何自处。
玉露不见无迹说话又继续开口:“当初王妃若不是身陷险境,沈瑶星连环计划周密让人防不胜防,她定不会让无忧无虑死在西山别院的。”
百里沐笙此刻心情复杂,心里堵的慌,垂眸半晌后抬头吐了一口气。
想要问问知画如今的情况,却见无迹冷着脸,想来也不会告诉她。
欲言又止半晌还是没有问出声。
“嗖——”
眨眼间桃花苑院中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她一出现便阴阳怪气开口:“气氛如此紧张沉重,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众隐卫的目光纷纷落到不远处,看着那个身着赤色衣裙,红纱覆面,腿绑箭筒腰挂弯弓的女子。
赤姣目光落到无迹身上时眸中闪过一丝恼意,可看到慕容修那满头白发和那遮住双眼的黑缎时,心生警惕戒备。
她走到百里沐笙侧边询问:“我儿子呢?”
百里沐笙偏头看着她,目光扫过她腰上的弯弓,“我二更伊始就让人去请了你,为何现在才来?”
“进了一趟宫,遇到点麻烦故而耽搁了。”赤姣垂眸扫过弯弓,一只手不动声色的搭上弯弓,抹掉了上面沾上的一些血迹。
百里沐笙闻见了血腥味,目光落到赤姣额头上冒出的细汗上时双目一沉,有些狐疑询问:“你受伤了?”
她武功高深,宫中谁能伤她。
“托他的福,差点去见阎王!”赤姣清冷的目光落到不远处的无迹身上,声音冷了许多。
“彼此彼此!”无迹看着她冷嗤:“要不是黄泉路上不想看到你,我也不至于放弃刺杀离开皇宫!”
众人见二人剑拔弩张,赤姣身上瞬间萦绕了一层红光,裹挟着凶厉之气。
无迹身上的蓝光自脚底腾升而起,瞬间将他笼罩,也是满身杀气。
赤姣沉声道:“皇宫内没分出胜负,不如现在试试!”
“正有此意!”无迹手中双刀一转,他正愁找不到发泄口,这婆娘倒是自己送上门了。
顷刻间,二人就在桃花苑旁若无人交起手来。
慕容修抬手,掌中散出去一道软如绸缎般的白色光缎,瞬间将二人缠住捆在了一起,同时伴随不耐烦的警告。
“你们二人要是都不想活了,我可以现在就杀了你们。”
赤姣垂眸扫了一眼,捆在身上的那道透明清透的白气,有些讶异的看着慕容修问:“天丝捆索?你鬼经大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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