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胜利之战,暗嵬营收获颇丰。
东洲大小将士、宫女太监,皇子妃嫔皆大获封赏。就连御前禁军统领的狗都赏了金项圈。
北溪认降的旧臣兵将也赏了金银珠宝。
且大赦天下。
独独百里萱萱成了笑话。
“百里萱萱姑娘名门佳媛,品貌出众,德才兼备,又助东洲大业有功,册封贵妃,暂居恭定苑,择日举行封妃大典。”
宣旨太监趾高气昂宣了口谕,等百里萱萱接了旨,满眼轻视扫了她两眼赶回去复命了。
百里萱萱身着华美的明黄衣裙满头珠翠耀眼夺目,满脸愤怒冷寒,头上的流苏步摇因她动作过大撞的叮当响。
她猛然广袖一甩,一股大力隔空碎了远处的屏风。
随后凤眸一眯捏紧了拳头,脸色阴沉,咬牙切齿低吼:“东方靳!你敢过河拆桥!”
身边的宫女吓得立马跪地俯首大气不敢出,浑身抖如筛糠。
暂住恭定苑?
哼!
若不是慕容瑾出尔反尔几次三番阻止她杀百里沐笙,她也不会考虑鬼主提议和东洲合谋算计。
若他登基之前没有撕毁她的立后诏书,她也不会与慕容修里应外合!
东方靳事前既允了她皇后之位,许她北溪皇城最奢华的凤梧宫住。
如今事成,他却想反悔?把她百里萱萱当成什么了?
夺北溪的棋子?
她倒要看看谁才是任人摆弄的棋子!
凤梧宫她既已住进来,岂容她人日后酣睡。
百里萱萱睥睨脚边趴着的宫女冷声询问,“安王如今在哪里?”
宫女匍匐跪地战战兢兢如实回话:“安、安、安王已经领旨谢恩,出宫了。”
百里萱萱回身往榻那边走摆手:“知道了,下去吧。”
宫女微微抬头偷偷打量百里萱萱朝凤梧宫正殿软榻走过去的背影,好半天才硬着头皮开口:“陛下今日下旨,这、这凤梧宫,今后是皇后娘娘的……”
百里萱萱走到榻前停步猛的回头居高临下盯着那宫女,吓得宫女脸色煞白不敢再出声,身子抖的更厉害了些。
她甩了裙摆坐下,“你且去回话,从今日开始我便住在这凤梧宫了。谁若想强行夺去,便走着进来躺着出去!”
宫女连连点头,连滚带爬逃出凤梧宫回话去了,同时一身着紫色锦衣手握黑剑的冷面女子走进来。
紫衣女子瞥了一眼连滚带爬的宫女走到百里萱萱面前,双手环剑行抱拳礼,“小姐,暗嵬营的人已在昨日就全部撤出了北溪。”
百里萱萱阴沉的面色缓和了一些,“知道了。残阳呢?这几日都去哪儿了?”
紫衣女子听见问话心里一个咯噔,有些做贼心虚迟疑回话:“死、死了。”
百里萱萱双目一沉,眸光犀利阴狠狐疑盯着紫衣女子,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
残阳曾经是北溪皇帝贴身侍卫,又是宫中皇子武学启蒙,算得上是一等一的高手。
如今这皇宫里,还有谁能把他轻易给杀了?
百里萱萱冷声质问:“谁杀了他!”
“啪!”
紫衣女子正想着那晚的事情,听见百里萱萱的质问面色瞬间苍白浑身一颤,手中的剑掉在了地上。
她连忙捡起剑忐忑不安的回:“是、是鬼、鬼主。”
百里萱萱眉头紧皱面色黑沉,犀利的眸子满是怀疑。
鬼主怎会动她的隐卫!
紫衣女子小心翼翼打量百里萱萱的神色,欲言又止。
百里萱萱见状不耐烦,“有话就说!”
紫衣女子硬着头皮回:“三日前,鬼主云珩抽了北溪皇帝的骨,说要拿回去给他徒弟做骨鞭。”
“什么?”
百里萱萱不可置信盯着紫衣女子,眸中的怀疑已然全是震惊和骇然,面色也白了一些。
紫衣女子深吸一口气,“我亲眼所见,他将北溪皇帝抽筋剥皮抽了骨以后,一把火烧把那些碎块烧了个干净。”
她脑海中血腥的画面记忆犹新,连现在说起这事儿还是头皮一紧,浑身爬满了鸡皮疙瘩,胃里翻涌直想吐。
更何况,那人还逼着自己如法炮制对付残阳。
纵使她见惯生死和各种刑法,也还是夜夜梦魇如恶鬼缠身。
她抬眸偷偷打量百里萱萱逐渐阴鸷的面容,补充:“那夜和残阳一起去的人,残阳被杀了,其他人、都、都疯了。”
百里萱萱见紫衣女子面色惨白浑身止不住颤抖,那双瞳肉眼可见的惊惧时,头一回对鬼主这个人有了深深的忌惮。
她冷眸一扫嘴角噙着一抹阴笑,问:“那你怎么没疯?”
紫衣女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匍匐跪地,“小姐,我、我、我……”
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洗脱自己的嫌疑,只能心慌紧张的等待惩罚。
半晌后百里远远收敛神色。
此时正是用人之际不宜追究,于是摆了手,“起来吧。暗嵬营的赏银是谁领的?”
她懒得纠结残阳是如何死的,等再见到鬼主一问便知。
东洲和北溪这一战虽说输赢全由暗嵬营主导,但是自始自终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