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珏和慕白临风被带回了叶家,躺在叶子洛的房间里遥遥相望。
雩螭给处理伤口的时候,慕白临风疼得嗷嗷叫,突然梦回了曾经在叶老伯家里的时候。
等到处理好慕白临风,雩螭才来给骨珏处理,很神奇的是,骨珏全是小伤,大伤根本没有。
他被俞遥打飞了出去,撞塌了围墙,连骨头都没有断一根。
相比起来看起来受伤更轻的慕白临风居然才是伤的最重的那一个。
听过了慕白临风惨叫声的骨珏看着朝自己一步步走来的雩螭,望着他眼巴巴的眨了眨眼。
雩螭勾着他的下巴,看着他的脸,给他清理伤口。
嘴角也被打青了一块,雩螭用巾帕仔细给他擦过,碰到的时候骨珏疼得龇牙咧嘴的。
瞧着他的模样,雩螭本来冷着的脸突然勾起了嘴角。
下一刻,骨珏的两根指头分别抵在了他的嘴角,他一愣,骨珏冲他笑了笑。
雩螭有些无奈,伸出手在骨珏的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没用什么力道,骨珏因为惯性往后仰了头。
嘴里还带着一声。
“哎哟。”
慕白临风看不见雩螭的表情,以为他在生气,有些幸灾乐祸。
第二天的时候,栎阳城的城主又重新出现了,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了大众的视线之中。
沈祭,现在应该叫沈修了,对于这件事有些想不通。
就算是朝廷那边要放过栎阳城主,那他昨天那一剑不能弄死他,他也该许久下不来床才对。
毕竟是那么脆弱的地方。
在当天下午,沈修就来拜访了雩螭。
他来时雩螭正在研磨药物,那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他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很安静,买回来的药材都是骨珏和慕白临风会用到的。
晒在院子里,余阿姊在帮忙。
沈修进来之后,余阿姊给他搬了个小板凳让他坐,他道过谢之后就安安静静的坐着,看雩螭手上动作,等到雩螭处理好了才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雩螭将研磨好的药收拾装好,仔仔细细的,一边弄一边回答。
“很简单啊,栎阳城不可能一日无城主,总要有人坐在那个位置上的。”
“我的意思是,为什么还是他。”
面对着沈修这个问题,雩螭突然对着他神神秘秘的笑了一下。
“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为好,对你没有好处的,沈公子。”
沈修盯着雩螭的笑脸,深吸了口气,像是明白了什么,不再继续追问。
转而换了个话题。
“听说,您就是江湖上传言的那位神医?”
“是也不是。”
“此话何解?”
“是医非神,说是神医但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
雩螭收拾好手上的东西,再将面前的桌面整理,拿了个碗出来,似乎是要做药膏。
他的眸光略过沈修。
“毕竟我救不了死人。”
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凡人而已。
沈修哑然一瞬,又问。
“他真的死了吗?”
雩螭也没问他是谁,毕竟了解了沈祭的事情之后,这个他,雩螭也不算陌生。
“或许死了或许没有,当初他是怎么出现的,或许你可以再试一次。”
可话是这样说的,当初沈修出现得毫无预兆,只是那时候的沈祭处在人生的最低谷期。
他被爱逼到悬崖边缘,悬崖上的风冷,刮的刺骨,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可他没办法去埋怨爱,因为那是风,也是悬崖,倘若这些东西都不存在,那么下面就万丈深渊。
他从不埋怨爱,因为爱不是错。
在他一个人承受这些带着压力的爱时,沈修出现了,他带着日光,在这悬崖之上为他建起了一座茅草房,替他挡住了凌冽的寒风。
“那时间呢,需要多久的时间呢?”
这个问题雩螭也不知道,因为他连沈祭和沈修为什么会纠缠在一起也不明白。
“或许半年,或许一年,也有可能是五年,十年,再说不准,或许终其一生他都不会再出现了。”
雩螭的话说的并不委婉,沈修的目光随着雩螭处理药材的手移动。
“没关系,我等得起。”
经历这一次城主府的事情之后,他的父母似乎变了,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极端的爱意,也再没有将他和哥哥拿来做过比较。
相反,他们变得小心翼翼的,好像他是一尊瓷娃娃一样,生怕动静大了,他就碎了。
想来也是,他本该在那场火光中死亡,可他没有,他回去了。
所以他的父母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他以沈修的名义回去的,因为栎阳城大多数人都看见了沈祭葬身火海,沈祭必须死。
他的父母向外界宣布,说是当初生沈祭的时候诞下的是一对双胞胎,只是后来被人偷走了一个。
这找了许多年,这才终于找了回来。
对于沈祭一死,沈家就又找回了一个孩子这件事,许多人都颇有微词。
对沈家指指点点。
小主,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