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各家的货都送完了,这是结算的款,两万九千七百五十两。”
这是订单数量多的,每坛按八两五百文算,所以宁宏璋就这些与其他的分开。
姜砚秋奇怪,庄子上没有那么多人和车吧,“怎么这么快送完的?”
“东家不知,有好几家怕过几日天气不好,到时候大雪封路了就不好运送,所以都自己过来拉货了。还有那份一千坛的订单,是隔壁县的酒坊来下单的,我让人去探了下,竟是十里坊的对家。”
“百步醉?”一直低十里坊一头的百步醉。
宁宏璋拧眉,几丝忧愁爬上眉宇,“正是。我猜着,他们会不会是想用我们的梅花酿和十里坊打擂台?”
姜砚秋放下账单看他,“打擂台用上品梅花酿怕是不够吧,算了,这些就别管了,酒卖出去,人家要怎么用,咱们也管不着。”
宁宏璋轻咳一声,又道,“还不止呢,东家可知道下午最后来的那一拨人,买走了最后四十二坛小梅花,那是十里坊的人。”
说着又掏出四万两,四十株按千两一株卖的,另外两株当添头。
“十里坊的人也来了。”
“肯定是尝过我们的极品梅花酿,发觉我们的梅花品质不一般才出手的。”
宁宏璋的猜测不错,十里坊的掌柜确实先派人过来,买了一些梅枝回去,确认过与他们庄园里所种植的品质不一样后,才果断出手的。
姜砚秋没想到他们出手都这么温和,以前阿娘做点什么,对家都要折腾出许多花样。
她最近搞出这么大事,他们居然这么君子,只是买走大量的货。难道都是在等对方先出手,好坐收渔翁之利?
她不知的是,正因为她凭空出现,叫人摸不清她的深浅,不敢轻举妄动。
自从北泽州封给泽王之后,就有许多京都的富商到这边来发展,而姜砚秋一人就坐拥那么大的庄子还有酒楼,更让人觉得身后不简单。
原本还在观望的十里坊,更是在他们这次出了四百多坛的极品梅花酿后,更加谨慎了。
要知道他们每年为了能出一百坛极品,可是付出了许多代价。酿酒的泉水取自不远万里的雪岭山上的一品天然泉,除此之外,不止梅花精挑细选,粮食也是万里挑一。
全都是花费人力一颗颗、一瓣瓣挑选出来的,甚至柴火也是费了心思的,这才保证了一年一百坛极品的量。
可是他们白云山庄不动声色地就出了四五百坛极品,日常所出的果酒和梅花酿也是上品,这如何不叫他们忌惮?
那日张县令之子落水被救之事,也是随众人回去传开了。县令夫人让人登门道谢,与他们买卖酒水,那么大动静,也都落入各家耳目。
因此,便有人打听到此前张家与琼华楼的龃龉,张家人几次三番闹事,都未曾讨得半分好处,不仅如此,下场还实惨。
张家当家人至今还在牢中,一个赌鬼儿子被赌坊打断一条腿,另一个秀才儿子因为作弊被废,其余几个晚生也因此被连累退学,闹得张家人个个离心,正吵着要分家……
这更让人觉得白云山庄背后的主人不好惹。
姜砚秋数好银票放进匣子里,匣子里装的是三个庄子这个月的盈利。明日是月末,三位管事想着东家这次回去,可能没有这么快再来庄子,所以今日就将银子和账本一起带过来。
“没关系,接下来的时间,我们要把精力放在种菜和养地上。冬日的菜,可以保证我们酒楼的生意更红火。”
她不跟别人挤大马路,她要走没人走过的野路。
还要骑着大马过去,让后头的人只能跟着跑。
虽然她也不知道大冬天里,她给的菜种子在外面能长到什么时候,但是能多长一时是一时。
“嗯,我就是担心他们神仙打架,咱们小鬼遭殃。”宁宏璋笑着,又打开另一个信封,“这些是这三日散卖的,加上茶棚的一点收益,一共六千一百两。另外打赏护卫的那些银两是从之前账户里挪用的现银。”
“行,辛苦宁叔了,这些你自己记好账。对了,后日就进入腊月了,这样吧,不如我现在就将这两个月的千一收益先算给你们,也好给你们先去准备进年货,过个好年。至于这最后一个月的,就等来年年初再来算。”姜砚秋又翻起账册来。
宁管事喜上眉梢,“那就多谢东家了。”
姜砚秋边写边说,“这两个月三个庄子共盈利七万多两,加上这次赏梅的六十多万两,差不多六十八万了。”
宁宏璋探头看着上面的字,心里怦怦乱跳,吓死人了,这几日收钱收到他手软。
可惜不是自己的,但好在也过了把手瘾不是?
“千一收益就是六百八十两,”姜砚秋放下笔,从匣子里抽出七张百两银票。
“这七百两,你们三人自行分配。你们三人做事都是一起的,梁叔的葡萄酒卖得好,傅叔的菜种得好,这边梅花酿做得好,他们也没少帮忙,这次赏梅也是出力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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