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萦快速穿好衣服,熄灭屋里的烛火,拿起烛台躲在门后,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做好自卫的准备。没过一会儿,院子里便安静了下来,有人高喊着:抓到了!抓到了!”
缇萦这才从门后缓缓站起身,拍着自己的胸口松了口气。
“伯父伯母,母亲,你们放了曹浩吧,他不是有心的,他只是担心我……”是凌风的声音。缇萦的好奇心作祟,小心的把窗户开了个缝,听着外面的动静。
只听公孙逸尘大声喝斥道:“凌风,我原本以为你是被他迷了心智,如今看来,你们根本就是一丘之貉!无耻!”
公孙逸尘的声音很大,语气中夹杂着愤怒。接下来的声音大约就是凌风口中的曹浩了,他的声音很低沉,“我与凌风本就心意相通,是你们这些老顽固冥顽不灵!我今日就是要带凌风走,你们谁也挡不住!”
天哪!缇萦捂住嘴巴,都不敢呼吸了。今日在老太太寝房的时候就听见李氏等人在说什么,只是那个时候她不敢分心,这会仔细一听,她大越明白了李氏和邱氏之间的眼神交流是什么意思了。
这种事要放现代,那简直是司空见惯了,可放这个时候,那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啊!
一阵推诿声,听起来像曹浩被人按住,想要挣脱,奈何挣脱不掉的声音。邱氏语重心长道:“平日里,你们兄妹三人就你最省心,如今闹成这样,日后我在九泉之下,如何跟你父母交代啊!”
凌风不住的磕头,哽咽道:“母亲,伯父,求求你们了,放了我们吧!”凌风心一横,大声道:“就当这世上从此再无公孙凌风!”
公孙逸尘指着凌风,被气到说不出话来:“你……你……”
李氏哀哀道:“你这孩子为何这般固执,他值得你舍弃这一大家人吗?你的亲哥哥,还有凌雪,你都不认他们了吗?老太太因为你的事,还在屋里躺着呢,你这样一走了之,对得起她老人家吗?”
静了好一会儿,大概是凌风真的想到了家里人,一边的曹浩着了急,“凌风,今日我们走了,他日我们还能回来,你当真要被那些世俗眼困住一生吗?”
凌风啊啊的哭出了声,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回应曹浩,只听公孙逸尘道:“来人,给我将曹公子送回去,告诉曹家,若曹公子下次再敢翻墙进来,我公孙家定然将人绑到官府,求个公道!”
底下人道了声是,几人就连拖带拉的将曹浩带走了,曹浩不甘心的叫着凌风,才一声,便只剩下嗯嗯呜呜的声音了,大约是被人给嘴里塞上了东西,发不出声了。
熙熙攘攘之后很快院子里就安静了下来,缇萦慢慢爬回床上,忍不住在心中感慨,真爱无敌啊!她倒是挺佩服凌风和曹浩的,在这个年代敢于直视自己的感情,属实不易啊!
次日,午饭刚过,便有下人来报,说公孙老太太醒了,缇萦一刻也不敢耽搁,赶紧前往老太太房里。
公孙老太太已被曹嬷嬷扶起身,坐了起来,众人见缇萦过来,立马让出了条道。老太太眼里泛着光,看见缇萦想要伸手去拉,可右手根本使不上劲。
缇萦一看,便知道这是中风的后遗症,好在只是在手上,缇萦主动覆在老太太手上微笑道:“姨奶奶,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缇萦不着痕迹的为老太太把脉,老太太这脉象果然跟她想的一样,是消渴症无疑了。这种病症一般很难被发现,它的症状反而还给人一种患者能吃能睡的假象。
老太太笑着,开口就道:“你祖母身体可还好?”缇萦笑着点头,又玩笑道:“祖母好着呢,临走的时候她一再嘱咐我,要我为您治好病,带着您去长安享福呢!”
老太太乐呵的直点头。趁着李氏等人跟老太太说话的功夫,缇萦写好药方交给下人,立刻去备药,凌羽得知老太太醒了,也是不带喘气的直接跑到老太太房中,又是哭又是笑,惹的人眼泪直掉。
缇萦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人,突然就很想淳于老太太,不知道老太太这几日怎样了。末了,缇萦总觉得后面有人,猛地一回头,看见凌风低着头站在门口。凌风几次抬头都想进去,脚抬了又放,终是转身离开了。
照着缇萦的方子,几日下来,公孙老太太的身子利索不少,除了手还有些微微发抖,其他与常人无异。
这日,凌羽和缇萦正陪着老太太话家常,仆人风风火火来报:“凌志少爷回来了!”邱氏刚一进门就听见仆人的话,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拉着仆人的胳膊,道:“人在哪?”
“母亲,我在这儿!”公孙凌志身穿盔甲,脸上跟花猫一样,精神头看起来很足。凌羽小跑到凌志跟前,笑道:“二哥,你终于回来了。”
凌志拍了拍凌羽的小脑袋,宠溺的笑道:“羽儿长高不少。祖母呢?如何了?”
邱氏喜极而泣,招呼着凌志,“快,快进屋说,你祖母也一直念叨你呢!”凌志冲着邱氏作揖,大步走进堂内。
一进屋,凌志跪在老太太面前,看着老太太发抖的手,眼眶有些发红,“祖母,孙儿回来了。”老太太用帕子将凌志脸上擦干净,笑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原本凌志不知道老太太生病的事,本是打了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