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与姜瑜一般大的年纪,年纪虽小,行事看起来却颇为稳重。
人也生得清秀,说话时笑眼弯弯,很容易就叫人生出亲近之感来。
姜瑜听她说得清楚,心下不安稍微平复些许。
又仔细看了看外头的天色,问道,“我昏迷多久了?”
“夫人您足足睡了三天了,现下只怕饿了吧。大夫交代,您多日未进食,刚醒时得用些清爽好克化的吃食,要不就先用些玉米粥可好,再配上几个脆口的小菜。”
被她这么一说,姜瑜也觉出腹中的饥饿来,听她安排的井井有条,便点头应下了。
用罢膳,因昏迷多日而浑身无力黏腻的姜瑜被下人们伺候着沐浴完以后,才觉得恢复了些精神。
心里有些烦闷,想出去透透气,正好外边儿正是黄昏时分,夕阳西下,最是凉爽不过。
小玉知她睡了这些天,定不想再回床上躺着,便提议,“屋内闷热,夫人可要去外头待会儿,吹吹风,兴许身子能松快些。”
姜瑜不忍拂她好意,便由着小玉给她换了身儿轻简的浅粉素色襦裙,青丝用玉簪松挽,实在是懒怠走动,便只是到外头的廊下坐着。
外边儿暮色已至,天边一片红红的火烧云,霞光四溢,看起来令人心情舒怡不少。
院儿子里有一棵高大的垂丝海棠树,微风阵阵吹过,枝丫也随之发出“沙沙”的声响,清脆悦耳。
内院的下人们井井有条的忙碌着,姜瑜手持玉柄团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身子倚靠在连廊柱上,静静望着远处的一片火红美景发呆。
朦胧的余晖映照在她身边,显得原本略有些苍白的小脸儿白皙中泛着嫣红,一双清凌凌的眼中情绪莫名复杂,面上神色不明,似萦绕着淡淡愁绪。
芙蓉如面柳如眉,美人颦眉,发丝飘动,盈盈身姿,秀色难掩,大抵便是如此了。
小玉拿着披风出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夕阳美人图,一时也是看呆了眼。
而此时的潞国公府上,裴钧煜上的丁忧的折子,批复也下来了。
不仅被夺情起复,不必去职,可着以素服办公,还被任命为吏部尚书,为正二品官,下月初执事。
而这已是太子一派与皇帝、三皇子、五皇子等多方势力周旋这些时日的结果了,其中难处自不再细说。
原来的吏部尚书杜渺本是皇帝的人,太子本想安排裴钧煜接任恰好空余下来的大将军一职。
裴钧煜文采斐然,骑射武艺更是世家子弟翘楚,任武职,掌兵权自不在话下。
大将军一职品级虽不高,只是从三品,但其武官之首的分量却非同一般。
但皇帝也不愿将这样一个重要的位置安排给太子的人,兵权旁落非小事。但又不能打击太子太过,便只好寻了个由头,把杜渺那老家伙挪去了别处,把裴钧煜安排在了吏部尚书一职。
吏部尚书掌朝中官员任免,亦是极其重要的职位,运作得当,也可为太子一派添砖加瓦。
故而,对于这个结果,太子和裴钧煜二人倒也满意。
反倒是在一旁的慕容风气得跳脚。
听了这个结果,咬牙切齿道,“表哥,长白,你们就一点儿也不着急?以长白的才干,去做那什么劳什子吏部尚书岂非屈才?皇上明摆着是在敷衍咱们。”
说着还把杯子猛的放在桌上,茶水洒出,喷溅出了几滴。
坐在他旁边的裴钧煜看到衣裳上几处颜色加深的地方,眉头一皱,略显嫌弃的掸了掸。
端起笔杯抿了一口,才冷声开口,“既来之,则安之,在这个位子不见得是坏事。”
太子点点头,瞥了一眼气急败坏的慕容风,轻笑道,“玉和,长白都不着急,你也消停消停。你年纪也不小了,在大理寺待了这两年,怎么还这么沉不住气?”
慕容风与太子萧定阑是表兄弟,二人眉眼间有些相似,三人都是一般大的年纪,如今都不过二十二岁,行事性情却完全不同。
太子为人清雅和煦,但周身不失上位者的气势,自有一股久居上位的迫人之感。
慕容风听了太子的话,又看一眼气定神闲的裴钧煜,嘟囔一句,“行行行,你们都不操心,我在这儿担心个什么劲儿。”
说完悻悻的抿了抿嘴,不再多言此事。
慕容风任大理寺卿这些年,审的大案悬案多了,性情稳重不少,但还是三人中最易冲动之人。
却也唯有他,一双风流多情的桃花眼间还依稀有些少年意气风发的神色,憎恶分明的模样,比他们惯常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鲜活许多。
不一会儿,三人神色一正,便又转头商量起了别的事情。
等到商议完事情,把太子和慕容风送走以后,裴钧煜把事情处理完,才沉声问起了姜瑜的情况。
原本正要退下的卓星,愣了会儿,才想起主子问的是谁,斟酌了一下对姜瑜的称呼,垂头恭声回道,“听别院的影卫来报,姜…姑娘已经醒了,大夫说并无大碍,好好休养几天就能恢复。”
“既如此,我去看看她吧,你不必跟着。”
卓星看了一眼角落的圭表,现在已是子时,天色不早了,刚想开口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