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赶紧娶个太子妃,不就不用靠下棋打发晨光了?”
太子觉得,自己被气得不轻。
他倒吸一口冷气咬了咬牙,“说得好像孤不想娶太子妃似的,那孤也想像皇叔一般,娶个心意相通的女子,举案齐眉啊……可是……”
他低下头,很失落却又无奈只能接受的样子,“谁当太子妃,不是冲着为家族巩固势力来的呢?真心又有几许?”
凌王闻言,淡淡地道,“嗯。本王甚是同情你,但,爱莫能助……”
太子表示很受伤,并且不愿意再待在凌王府继续被虐,于是起身离开。
凌王可没有心思管他了。
扔下棋子,起身,也想出门,不过,被苏嬷嬷逮住了,“王爷这是要去哪儿啊?”
凌王苦笑,“嬷嬷,本王已经多日不曾见到颜儿了,就去看一眼,看一眼我就回来……”
他伸出一根手指头,眼里露出渴望的神情。
但苏嬷嬷只有两个字,“不行!”
“大婚前三日,新人不能见面,不吉利,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还有两日就大婚了,到时就见到了,您就忍一忍,为了日后的长长久久,忍一忍。”
一句“为了日后的长长久久”,成功打消了凌王要出门的念头,他微微笑了,满脸期待地道,“好,本王都听嬷嬷的……”
苏嬷嬷露出会心的笑意,“王爷,您和王妃还有一辈子那么长,不必急在这一时的。您就安心在府里待着,等待大婚那日吧!”
君晔只是突然间,很想见见她。
听说这些日子她都被勒令待在顾府里学习如何掌家。
毕竟,日后嫁进王府,成了王府的女主人,也是要掌家的。
不过,他的颜儿那么聪明,掌家这样的小事,她定然能游刃有余。况且,此前,苏嬷嬷就已经将王府里所有的田地契,库房钥匙,都交予她了。
之后她躲懒又推还给了苏嬷嬷,那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到底还未真正嫁进王府,就掌管王府的财政大权,不合规矩。
待真正成了亲,她便不能再躲懒推脱了。
届时,她定会抱怨一番,说嫁给他实在是辛苦。
君晔想到她抱怨时的场景,就忍俊不禁。
苏嬷嬷歪着头瞧了他一会儿,倒把他瞧得不好意思了。
“嬷嬷看着本王做什么?”他不好意思地敛起笑意,偏过头去,一脸的局促。
苏嬷嬷也替他高兴,王爷为了大安,牺牲了太多的东西了。
从前身在阴谋之中,险些丧命。
好在遇到了王妃,让他如今能拥有健康的身体,还能成婚,有一位心意相通的妻子相伴。
王妃是个很特别的女子,她也许不是京都里一举一动都符合规矩标准的大家闺秀,但一定是王爷最称心的那个。
“王爷,您真是好福气,能遇到王妃这样的女子……”
君晔闻言,先是愣了愣,随即抿着唇笑了。
“嬷嬷,还是你最了解本王。若是换了世人,只会说,颜儿真是有福气能嫁给本王为妻。本王也觉得,自己是修了好几辈子的福气,才能遇到像颜儿这样好的姑娘……”
他很是清醒,清明节灯会那晚,他兴致勃勃地要去坐船,看灯会……
若是他那晚像往常一般,早早就服下燕大夫的药睡了,只怕,就不会有今日了。
“老奴是看着王爷长大的,能不了解王爷吗?待王妃进了府,您可得对她好点儿……别把人给气跑了!”
君晔失笑,“本王哪敢气她?哄都来不及……”
自从燕轻轻在那日好好的走出顾府的大门之后,凌王天煞孤星,克妻的谣言算是不攻自破了。
百姓们晨起暮歇,就盼着这场婚礼。
好在,两日的功夫很快就过去了。
二月二十六,正值婚期。
大婚的这一日,顾府门庭若市,宾客络绎不绝,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喜气。
顾家的几位公子个个都穿得跟新郎官儿一样喜庆,在门口负责迎客。
百姓们和顾家这样的门第是挂不上关系的,更遑论进府去喝喜酒了。
不过,顾府的管家一大早就宣布了,要在这一条巷子里,摆上流水席,让老百姓们,也可以跟着沾沾新人的喜气。
大家也不是图一顿吃喝,就是为了凑个热闹,沾个喜气。能喝上王爷喝王妃的喜酒,那可是三生有幸的事情啊!谁也不会拒绝的。
顾家上下都在忙忙碌碌地。
从主子到下人,一水儿穿着艳丽的衣裳,下人的腰间还帮着红色的腰带。满府里处处都透着喜庆之意。
身为新娘子的燕轻轻更是一大早就被唤了起来,沐浴,洗漱,开面,穿吉服,上妆,梳发,一顿折腾。
这套婚服,可是顾家的三位舅母从挑选布料,绣样,一针一线自己亲手做的,饱含了她们对这个外甥女的祝福之情。
她们膝下都有两个儿子,唯独没有女儿。
恨不得将燕轻轻当成自己的女儿一般疼爱。
当然,两个外甥女不能厚此薄彼,元樱的赐婚圣旨到府里那日起,她们又忙活起了元樱的婚服,虽然赶了些,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