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眼含热泪盯着他的丑女人,杨博然麻木的闭上了眼睛。
他已经认出来了,这就是曾经那个甜美可爱的小妹妹。
不知道回乡下后发生了什么事,一张脸变成这样,丑得人神共愤。
看到第一眼根本就不想看第二眼。
而且要不是因为吴佳的爸爸,他爸爸也不会受到牵连。
不光升迁无望,在部队里更是如履薄冰,随时都有可能受到更严重的处罚,甚至为了他的安全,把他也塞到了乡下。
他杨博然,上辈子难道刨了吴家的祖坟吗?
为什么会分配到这里?
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里只剩下一片冷漠。
只是还不等他放狠话,澄清澄清。
就被冲出来的吴铭,一拳打到眼窝处,痛得他眼泪直流。
“你居然敢推我妹妹,我们可是上饶大队的人,你们知青是想一下乡就搞事情吗?”
“当我们上饶大队的人没脾气?”
话音刚落,一个戴着眼镜,身高1米8的儒雅青年站了出来。
沉稳的语气,有条有理的说道。
“这位同志不要上纲上线,事情是怎么样,你们心里有数,这个女同志不顾男女之别,冲过来就抱着我们这位知青同志的胳膊,娇滴滴的喊着杨哥哥,我们这位知青同志才是受害者!”
“并不是男同志骚扰女同志,叫做骚扰,女同志耍流氓一样吃枪子,你这样挑拨我们知青和村民的矛盾,你是想干什么?是不是已经被某些人收买了,在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听了这位男知青的话,所有人的眼睛像灯泡一样看向吴铭,要是说疼妹妹吧,你妹妹摔倒,现在还在地上坐着,也没见你扶起来。
难道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挑拨知青和他们社员之间的关系。
想到这两个人的亲爸亲妈不是好东西,都被枪毙了,也许这两个人破罐子破摔,接触了一些不该接触的人。
吴铭听了这话,急得满头大汗,也顾不上找杨博然的麻烦。
“……我没有这个意思,这位知青同志和我们的确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我爸爸是上饶大队的,后来我们也回来了!”
“真没有挑拨你们的关系……”
“杨博然,你说一句话啊!”焦急地想为自己辩解,生怕和他爸妈一样吃了枪子怎么办?
杨博然看到所有的人都在盯着他,他只能冷着脸回了句。
“的确和他说的一样,这就是个误会,主要是他们变成这样,我一时间没认出来!”
众人听杨博然这么说,也就没有在这个话题上深究,还是继续目光炯炯的打量着他和吴佳!
杨博然推开挡在面前的吴铭,走到吴佳面前。
居高临下的看着摔倒在地,一直不肯起来的吴佳。
“我和你就是一个大院生活了三年的关系,没有别的关系,如果这样都是青梅竹马,而每个青梅竹马以后都是我媳妇,那我要娶多少个?”
“这样的话,希望你以后不要说,不然我会去告公安,告你耍流氓!”
“而且我能来到这里,跟你那个犯事的爸离不开关系,拜你吴家所赐,呵呵……”
最后的呵呵声几乎是从牙缝里冒出来的,冷飕飕的。
冰冷的话语刺穿了吴佳的心。
虽然那天晚上没有等到杨哥哥,但她心里还是抱着那一丝,直到后来变成了这样,她也死心了。
但就在这时,峰回路转,杨哥哥来了上饶大队,那一刻她欣喜若狂。
事情就是这么残忍,杨哥哥不是来找她的,没想到吴哥哥下乡受苦,居然还是她爸爸连累的。
吴佳的心里恨死了爸妈,毁了她和杨哥哥的以后。
她一骨碌爬了起来,抹了抹眼泪,转身飞快的跑开了。
吴铭狠狠的看了杨博然一眼跟了上去。
张牙舞爪的吴光训夫妻被不知名的力量拉走了。
心里把杨家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自己也气得够呛。
以前关系有多好,现在就有多恨。
竟敢这样对他们的女儿,虽然这个女儿是白眼狼了一点,但那也不是他杨博然可以侮辱的。
愤怒的情绪充斥着他们的魂体,而他们丝毫没有发现魂体又稀薄了几分。
后山一处草地上,吴佳屈腿而坐,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掉落。
只是配上她那满脸的疙瘩脓包,实在是无一丝美感,只令人看得惊悚。
吴佳用手狠狠的擦了擦眼睛,把眼睛附近的脓包擦破了,她也不毫不在乎。
吴光训李丽芬被枪决而死的时候,她都没有哭过。
但现在她只想好好的哭一场。
哭一去不复返的杨哥哥,哭她凄惨的命运。
哭——明明都是一个爸爸,吴灿灿现在带着那两个老不死的,过得有滋有味。
而她和哥哥却苟延残喘。
吴铭挨着她坐下,轻轻拍了拍吴佳的肩膀,眼睛看着远处,那里袅袅炊烟升起,可是这人间烟火却不是他们的。
“佳佳,你……你是不是非常喜欢杨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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