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便是苏明妆也愤怒起来——武王府,真是欺人太甚!
却突然看见父亲投来的暗示目光,希望她息事宁人,不要招惹武王府。
看着父亲无奈又绝望的眼神,苏明妆只恨不得把自己打死——如果她早点做那个梦该多好?如果她不栽赃裴今宴,不蹚这浑水该多好?
皇后也怒了,直接讥讽道,“武王妃,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刁难一个孩子,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要不然你把难言之隐说出来,我们大家帮你参谋一下?”
说着,目光咄咄地看向武王世子。
大家知晓,皇后口中,武王妃的难言之隐,就是世子为等苏明妆,二十六年扑了个空。
“……”秦凌枭。
秦凌枭要气疯了——苏明妆她来这里做什么?她要是不来,岂不是就没这麻烦事了?这女人真是扫把星!他也应该早早说服父亲,别等苏家和什么亲!
武王妃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冷笑几声,“难言之隐?劳娘娘担心了,我们武王府堂堂正正、坦坦荡荡,不做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也不为了拉拢谁、故意纵容作恶多端的纨绔,哪来的难言之隐?”
众人知晓,武王妃暗指的是,皇上为了拉拢姚家,纵容姚国舅。
“臣妇就是觉得苏姑娘文武全才,好奇她的回答罢了。她在未央殿能艳压群芳,谁知在这里能不能技压群雄呢?再者说,怎么让北燕更好的话题,实打实的老生常谈,诸位大人没讨论一百遍,也能讨论十几遍,还不如让苏姑娘回答一下,也新鲜一番。”说着,武王妃还故意问众人道,“诸位大人,你们觉得呢?”
立刻,十几名官员纷纷道,“武王妃说得对。”
“皇上,臣觉得武王妃说得有道理。”
“安国公夫人搞不好能提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呢。”
苏学士忍不住,张口道,“各位大人抬爱,小女不学无术,她没什么见解。”
有一名身材肥胖的官员阴阳怪气,“苏大人可太谦虚了,不学无术的女子会如此端庄高雅?是苏大人不了解自己女儿,还是认为大家在朝为官,没有辨别力?”
皇上一派的官员也火了,“人家姑娘才十几岁,你们就这么刁难人家?都一把年纪了,欺负一个小姑娘,你们好意思吗?”
“对呀!你有辨别能力,那你来回答!我要听听刘大人高见。”
两派官员,作势就要吵起来。
“够了!”皇上震怒。
众人只能闭嘴。
这时,武王却呵呵轻笑两声,道,“皇上息怒,您刚刚不是还说,今日非朝堂,大家各抒己见,只当闲聊吗?如何让北燕国更好,确实是老生常谈,如果我们有新点子,早就说出来了。倒不如让安国公夫人试试,苏家几百年的传承、安国公府老夫人也是文武双全,这两家培养之人,若连这个问题都回答不出,就……呵呵。”
武王的话刚说完,武王一派的官员就用阴阳怪气地眼神,看向苏学士。
而皇上一派的官员恨不得冲上去与他们厮打!
苏学士低下头,狠狠叹息。
苏明妆静静看着这一幕,尤其是武王一派咄咄逼人的丑恶嘴脸,眼神越发冰冷。
那些人可以骂她,但不能骂父亲,也不能骂老夫人!
这是她的底线!
想到武王世子刚刚的威胁,武王背后动的手脚,梦中苏家的衰败,苏明妆淡淡笑出了声,之后抬声道,“皇上,如果这几位大人非要让臣妇回答,那臣妇愿意献丑。不知刚刚的话题,是什么?”
瞬间,大殿一片死寂。
众人看向苏明妆的眼神各异,但震惊神色皆相同,只有苏学士,不断对苏明妆使眼色——别闹!不能得罪武王!我们苏家不能得罪人!
苏明妆苦笑——武王已经对苏家动手脚了!还有,如果她不嫁裴今宴,皇上和武王就能放过苏家吗?
恐怕不能!
天家最奉行的一句话,便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别说是绝情的皇上、霸道的武王,如果让她处在两人的位置,也会这么想!
明德帝见女子面容凝重,一双美眸沉定如冰,暗暗倒吸一口气,“我们刚刚在说,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北燕国能千秋万代、永盛下去,你有何看法?”
心中暗道——这苏明妆自小经常跑来皇宫,算是他看着长大的,说她之前伪装,他不信。毕竟几岁大的孩子,能有什么城府?
即便是装,能装一日、两日,还能一口气装十几年?如果她真能装十几年,那真是……难以想象!
在一片诡谲古怪的气氛里,苏明妆垂眸思索。
玉萱公主也低着头,她不用抬头都知道,母后会有什么责备的眼神。
秦凌枭也半垂着头,有些心虚——他刚刚是偷偷溜走,去见苏明妆,如果她说出去,父母都会震怒。
太子倒是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沉思女子。
秦羽落心中捏一把汗。
而角落里的裴今酌,却有种奇特的预感——她定能一鸣惊人,既提出旁人从未想过的提议,又能反击欺人太甚的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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