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边现出一瞬间的静谧,白梦蜷缩了下手指,随后便被帕特恩塞了一杯茶水在手心。
白梦低下头,避开凯斯的目光:“我……很抱歉。”
凯斯痛苦地闭上眼睛:“他死了吗?”
“没有,”帕特恩突然开口:“阁下救了他,他还活着,并且被照顾得很好。”
凯斯瞬间睁开眼,激动地握紧椅子上的扶手:“真的?”
“真的,”帕特恩点头,有些无奈地苦笑:“只是我们还不确定他是否是您的弟弟,所以我本想偷偷用您的头发做个基因匹配,您就已经猜出来了。”
凯斯当即要抬手拽头发,被乔尼尔一把抓住,小心翼翼地用虫爪割下了一缕,用手帕包着递给了帕特恩。
“真是的,你们俩说话也不说全了。”
乔尼尔抱怨:“吓死个虫了,还活着就行,活着就行啊,活着就能团聚。”
白梦深吸一口气,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水,附和着乔尼尔的话:“上将说得对,是我没说清楚。”
帕特恩脑子里不禁回想起昨晚霍尔兹说的话。
“按您刚刚描述的,小阁下的负罪感很重,这种过度自责的心理会让他不禁思考,是不是自己做得还不够好,是不是自己还能做得更好?”
“斯科特是我们花了半年的成果,小阁下就会想,在洛林先生死前他曾有过很多个半年。”
“这才是小阁下最深的心结,包括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会带上赎罪的意味。”
“中将,我并不提倡进行药物治疗,我们只能为小阁下提供足够的外部情绪价值,其他的,只能交给时间与小阁下自己。”
“我不明白,”帕特恩道:“这个病症很奇怪,洛林没有教过他吗?不要为其他虫的错误负责。”
“这也是我在疑惑的地方,也许是因为小阁下太过早熟,思维过早成熟的缘故,总之,我会前往盖迪恩3号星,也许能了解到一些当时的详情,希望对小阁下的病情能有帮助。”
“中将,小阁下就交给您了,现在您是离小阁下最近的虫,万望照顾好小阁下,西斯家族与洛林集团不胜感激。”
“当然,小阁下比我们想象地更坚强,至少我并没见到小阁下为无关紧要的虫感到自责。”
“至于您说的斯科特的存在会不会刺激到小阁下?这一点我想不必担心,小阁下很理智,他知道怎么调整自己的心态。”
“我更担忧的是如果见到斯科特的家虫,就是您猜测的凯斯教授,会不会引发小阁下的负罪感,您也知道,小阁下很珍惜身边的虫。”
还真被猜到了,不愧是帝星最有名的医生。
帕特恩动了动手指,有点想把自家上将的嘴封起来。
他收好那一截黑色的发丝,握住白梦的手:“温文叔叔,您在撒旦星系有遇上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温文配合着帕特恩转移话题:“只是黑市背后似乎换了老大。”
“不过并没有波及到我们的虫,得到上将的召回令后我就赶紧带着虫撤回来了。”
“这还要多亏阁下,”温文对着白梦道谢:“您提供给第三军团的抑制剂,解决了我们很多燃眉之急。”
白梦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这也算是各取所需,您不必对我道谢。”
格伦沉默地为在座的虫添上茶水,乔尼尔拍拍凯斯的手,示意他这个东道主说些什么。
“阁下,刚刚很抱歉,我失礼了,希望没有吓到您。”
凯斯感激地对白梦道:“不论您遇到的那只虫是不是我的弟弟,只要您有需要,我都愿意为您效劳。”
“您实在客气了,”白梦也正好借此说出自己来时的目的:“听帕特恩说您了解一些五十年前最高研究院的事。”
“阁下想知道什么?”凯斯问:“研究院被毁时我早已脱离了研究院,恐怕并不能帮上阁下很多。”
“请问您是否知道研究院在饲养虫化的雌虫?”
白梦道:“我们并不确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至少也是在50年前,我们救下了一只雌虫,但他的身份我们不能确定,只知道他有一个哥哥。”
白梦还是决定把话和凯斯说清楚:“如果他不是您的弟弟,我也想请您去帮我们认认他,找到他的哥哥,这对他的治疗很有帮助。”
“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凯斯略带艰难地开口:“您的意思是,我的弟弟很可能已经变成了野兽,是吗?”
“而您,正在试图治疗他?”
“是。”白梦点头。
“我希望您能确定您在说什么,阁下,”凯斯略带审视地盯着白梦:“您可能并不理解虫化对雌虫来说意味着什么,我信任您不是为了把他当做兵器,但……这同样违背了最高法院的条律,他应该入土为安,阁下。”
“那是我的病虫,我可以治好他,”白梦平静地道:“他也有很大可能是您的弟弟,您不想救他吗?”
“如果是看不到希望的治疗,那和折磨并无区别,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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