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澄凝眉。
“脸,毁了?”
沈奶奶点头,略有糟心的表情道:“一个人住,没有娘家,没有婆家,而且不知道谁传出来的话,说程家进去前给林娇娇留了不少钱。”
姜澄听着,突然就想起了刚从林家出来的自己。
“所以,有人…..”
“有个四十多的老光棍子半夜去偷东西,还想做点不好的事儿。”
“想着成事儿了就威胁林娇娇嫁给他。”
沈奶奶的表情,姜澄读懂了。
“但林娇娇跑出来了?”
姜澄问,沈奶奶点头。
“林娇娇这次还真是让我高看她一眼,她拿剪刀刺伤了那男的,俩人打的时候,剪刀戳到她脸上了。”
“后来是邻居听见动静报了公安,老畜牲被抓走,估计也是个吃花生米的货。”
“林娇娇脸受伤后,就自己拎着包回林家了。”
姜澄听后,在此事上对林娇娇欣赏几分。
但仅仅此事上。
“倒罩房的林家能愿意林娇娇回来?”
沈奶奶嘴角都要撇二里地远,满脸嫌弃的道:“就林家那缺德带冒烟儿的德行,能愿意个屁!”
“可这次林娇娇舍下一条命出来闹,林家也没招儿,现在林家天天闹的哄的。”
姜澄点头,原来如此。
沈奶奶继续做棉裤,嘴上不停的和姜澄分享着大杂院的八卦。
“对门那一家子占便宜的,前几天被李春香亲妈一顿收拾。”
姜澄瞬间来了兴趣,凑近一点,挑着眉毛。
说!
“葛大花那儿子偷李家的东西,被李春香她妈逮到了!”
“你李婶子叫了本家一帮男人来,给葛大花男人一顿打!”
“这还不算完,你李婶还喊来不少差不多大的小男孩,天天堵那葛大花的胖儿子,给小胖子揍的哭爹喊娘。”
姜澄听的笑呵呵,心里有点小爽爽,给李婶儿点赞!
沈奶奶和姜澄继续聊着,手上也不闲着的做着棉裤。
没一会,炉子上的水壶呜呜呜的响起来,姜澄下地把开水倒进暖水壶中。
又觉得炉子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切了点土豆片放在上面烤着吃。
这一天就在这样懒洋洋的状态下过去了一大半。
沈奶奶手脚也麻利的很,在做的差不多后拿着去孙家借用缝纫机锁了个边儿。
就这样,一条带着双背带,前系扣儿的老式小碎花棉裤就做好了。
“快试试!”
沈奶奶催促着,姜澄换上棉裤。
软软的,暖暖的,这是优点。
缺点就是走路更加圆滚滚了,蹲下去的时候有点卡裆。
沈奶奶围着姜澄看了又看,点头。
“不错,不错!这大姑娘更美了!”
姜澄配合的摆个造型道:“那可不!”
美过之后的姜澄先把棉裤脱了下来,换上自己的毛裤,轻松一分。
沈奶奶看看时间,都中午了。
她看向姜澄问:“中午还吃不?”
姜澄看向两个苹果核,三个橘子皮,还有仅剩一片的土豆片。
“不吃了,我去看看沈确,晚上在他那吃完再回来。”
沈奶奶笑眯眯的道:“那可太好了,我正好也不想做。”
姜澄:“…….”
*
和沈奶奶聊完天,姜澄穿着军大衣,戴着帽子,脖套儿和手套,推着自行车出门了。
去的时候顶风,累的姜澄从脑袋的位置向外冒白气。
远远看去,有不少人和她一样。
要是能忽略被卷进车轮子的大衣衣角,其实还蛮有意思的。
冬天骑车和夏天比,真的累了不是一星半点。
到达机械厂家属院的时候,姜澄都想趴下了。
自行车停在沈确小院的门口,姜澄掏出钥匙。
这钥匙还是昨天晚上沈确塞给她的。
姜澄开门,刚推车进去,就听见隔壁开门的声音。
邻居出来看了一眼。
“姜同志啊,我说谁呢,这个时间厂长家也没人来。”
隔壁邻居是机械厂八级技工师傅的家。
“朱婶儿。”
“哎…那屋里炉子肯定没有火了,我给你夹块煤球,这样烧的快!”
姜澄想说不用,可朱婶儿一个转身就进去了。
不到两分钟,朱婶儿夹着一块红堂堂的煤球过来,又帮着姜澄生好了炉子。
“谢谢朱婶儿。”
“客气啥,都借比子(邻居)住着。”
朱婶儿没多留,姜澄送了一下。
当她回来后,看着哪哪都干净的地方,有一种不知道坐哪的感觉。
因为太干净了。
难道这就是部队式干净?
没什么事干的姜澄,干脆拿了一本书看。
下午一点多,大门突然响动。
姜澄起身开门,正好对视自己推着轮椅的沈确进来。
沈确的腿上还放着好几个饭盒。
姜澄小跑着过去,拿起饭盒。
“别压腿。”
“不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