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早开的玉兰花,被风吹落了,落在了欧阳蕴月白的肩上,滑落在裙摆在,掉落在裙裾上,最后被绣花鞋踩成了花泥。
欧阳蕴两脚站定,平静的看着地上的玉兰,竟然觉得有些同命相连!
看老夫人的态度,同意把自己从庄子上接回来,顶替了欧阳若若嫁到沐王府,那是因为自己的身世,没有欧阳若若有用,不能给侯府带来更大的助益。
对苛待自己的事实,这么多年视而不见,那是因为自己已经是侯府的拖油瓶了,甚至还个讨厌的拖油瓶!
毕竟,如果自己真缺衣少食,或者无钱请医吃药,死在了庄子上,那母亲的那些嫁妆可就正大光明是侯府的了!
自己要嫁的沐王爷是被世人嫌弃,甚至唾弃的存在,作为一个联姻对象,对侯府没有任何助益!
她们,这是打算自己嫁过去,就当自己死了吧?!
换个地方死而已!
原来是死在庄子上,留下嫁妆!
现在是死到沐王府!保住欧阳若若!
毕竟沐王府那样的名声,她们没想过自己会活着吧?!
欧阳蕴伸手接住了一朵打着旋飘飘而落的白玉兰,看着皱巴巴,花瓣都干边卷曲的花朵。
轻声说道:“花瓣蔫吧了,不好看了,就不再被需要了,所以,就可以随手扔掉了。”
身边的琥珀虽然不知道大小姐为什么这么说,可是感觉到大小姐不怎么开心,见小姐说话了,就想陪着说会话。
“也不都是的,我记得咱们庄子上那片槐花林,开花的时候,庄子上好些婶子大娘都挎着篮子去捋槐花,说是回去和了杂面,加了辣椒蒜末一拌,很是好吃,还能在青黄不接的时候充饥呢。”
欧阳蕴半晌微动,然后嘴角微微勾起,眼神微闪,看着手里的玉兰突然笑了:“对啊,有用的,不是被扔了,就没用了,也许还能变得更好呢。”
琥珀眉头皱了皱,听不太懂了,不过没关系,听小姐语气,比方才心情好了。
欧阳蕴笑着说道:“玛瑙,琥珀,待会吩咐人将地上的花捡了干净的收好,晾干。”
玛瑙和琥珀应声说道:“是,小姐。”,说完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不明白,要这败花作甚?
欧阳蕴已经敛了衣袖踏步而走。
欧阳蕴不知道,上院的主仆二人也在说她。
“老夫人,真的让桂嬷嬷教导大小姐宫中的礼仪吗?”崔嬷嬷端着一杯热茶递给老夫人问道,“那桂嬷嬷虽说也是进过宫,可是到底知道的不是那么细,又在乡下这么些年,那些规矩礼仪恐怕早忘了,万一冲撞了贵人,可就不好了。”
老夫人慢慢的呷了一口茶,感受着茶香在唇齿舌尖的香气,眼神凌厉的说道:“她现在是准沐王妃,就算举止行为粗鄙,也不会有人说什么,最多暗地里嘲笑罢了,如果真冲撞了贵人,有那个沐王爷做靠山,也不会真把她怎么样!”
崔嬷嬷有些不解的说道:“可是,可是大小姐到底是咱们永昌侯府的嫡长女,如果外面的人质疑咱们侯府的教养规矩。。。。。”
老夫人嗤笑一声,将茶碗放在凭几上,转头看着凭几上花瓶里早上新插得的花,好心情的解释道:“咱们侯府的规矩?那得是侯府教养的才算是侯府的规矩,咱们大小姐小时候是她哪个犯官之后的娘教的,后来,是为了她娘亲祈福,自请去外面清修祈福,咱们侯府没机会教她啊。”
崔嬷嬷还是觉得有些不妥,“话虽这么说,可是到底是咱们侯府的小姐。。。。。就怕影响了以后二小姐和三小姐的婚嫁啊。”
嫡长女的教养都上不得台面,那下面的姑娘,能说到什么好亲?
老夫人斜睨了崔嬷嬷一眼,“侯府的姑娘怎么了?一回府,就顶撞父亲,得了贵人赏赐有人撑腰,就为了财帛之物,气病了侯府的当家夫人,饶的阖府不得安宁,哎,这人啊,有像自家,也有像外家的。”
崔嬷嬷微微有些惊骇,老夫人这么说。。。。。大小姐的名声。。。。。。
老夫人抬手说道:“给我取了花剪来。”
旁边的春芽从屉柜里取了剪子递过来。
老夫人接过剪子,拢了拢衣袖,一手捏着一枝桃花,“咔嚓!”,桃花断了枝,被随手扔在了地板上。
“这花啊,明明和这花瓶不相答,一瓶子好好的花,它在,都毁了,那就得剪了去,要是留着,岂不是祸害。”
崔嬷嬷模模糊糊的有些明白了。
春芽小心的将丢弃的花枝捡起收了去。
老夫人将剪刀放下,看着花瓶中最大的那朵魏紫,心情甚是愉悦,“咱们侯府,以后不能和沐王府有什么联系,她是咱们侯府的小姐,这改变不了,那就只能是关系摆对,她自小就被她母亲教养,自己要出去,回来就闹得阖府不得安宁。明日若是在外面也落得个不懂礼仪,不守规矩,那咱们也没办法啊,和咱们侯府不亲厚,咱们管不了啊。”
崔嬷嬷了然了,这是要从现在开始就撇清关系,也对,毕竟沐王府那样的门户,别说助益,不被拖累就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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