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奶奶的话让饭桌上的人都变得沉默。
一个母亲,隔着电梯,看着眼前不停徘徊在原地的儿子。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情的真伪,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戳穿这个谎言。
因为,那是一个母亲的希望。
“不过啊,在这栋房子里,我还见过很多人......”琴奶奶幽幽的说着,周围的人都听得认真。
原本不大的客厅,由于放置的东西很少,看起来空荡荡的。
方桌上的肉汤向外冒着丝丝热气,空气里飘着迟迟不散的香味。
“他们开着豪车,就停在房子前面,不停的往这栋楼搬什么东西。刚来的时候,我碰到过几次,他们还特意来拜访我,当时给我送了很多东西,不过那些东西我都没有碰。”琴奶奶絮絮叨叨的说着没有着路的话,但沈隽心底却已经有了盘算。
那些来来往往运送的东西应该就是毒品,拜访琴奶奶也只是为了试探她,看她有没有能力察觉。
但是在面对这样一位神神叨叨的疯婆子时,他们显然会排除她会构成威胁这一点。
“东西都被我堆在屋里。”说到此处,琴奶奶指了指客厅斜对面的一个小屋子。
沈隽想了想,继续问道:“那您知道那些人都什么时候来呢?”
琴奶奶回答的很顺畅,因为她虽然眼睛有问题,但耳朵好用的很。
“来的不是很频繁,一个月能听到过两三次动静。但是前段日子就很少见了。”琴奶奶如实回答,一楼只有她自己一个人住,所以外面什么动静,她听得一清二楚。
“这房子闹鬼,很多人不愿意来住,那小两口也不容易,有人来串门是挺热闹的,能祛除些阴气。”琴奶奶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中充斥着一股期待。
“那您都什么时候上去看‘他们’?”沈隽的这话让观孜坐不住了。
怎么来了一趟,感觉自家老大也变了模样。
不过,还没等他有所反应,琴奶奶继续往下说着,“我啊,也活不了多久了,一周也就上去个一次吧,看看他过得好不好。”
“老大......”观孜终是忍不住的打断这个神魔对话,他其实想让别人看他胳膊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琴奶奶,您刚才说‘他们’是17楼那两个人带来的。那我能不能这样想,现在小两口走了,会不会‘他们’呀要离开?”宋淮止的话让人忍不住咂舌,这种角度是怎么想出来的?
全场唯一不合群的观孜此时想要逃离现场。
琴奶奶的面上闪过一抹哀伤,她犹豫了很久,终是下定决心说道:“嗯,我不敢上去了......”
“本来今晚上是最后一次,但是我怕上去再也看不到他,所以......”琴奶奶的话让人感到悲伤。
因为害怕面对现实,所以宁可不去求证。
沈隽则抬头看了眼客厅墙上挂着的钟表,他想了想,计上心头,“现在才晚上八点半。”
“观孜,你给今晚上值班的警员们打个电话,让他们先别来。”沈隽放缓语气,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古怪,“我们去‘抓鬼’。”
观孜倒吸一口凉气,难掩面上的惊慌,“老大,你认真的?”
宋淮止倒是一副没在怕的样子,探着身子看向某人,“沈队,能带上我吗?”
观孜表示难以理解,怎么还有人主动请战的啊!
“宋法医不是说晚上要给我初步的尸检报告吗?”沈隽没有直接应下,反而从另一个角度去试探男人的意图。
“报告,我可以口述。”
宋淮止慢条斯理的应付着,态度着实让人难以捉摸。
对面的两人明显成了鲜明的对比。
观孜怂的可怜,某人激动连连。
“琴奶奶,您今天要上去吗?”沈隽的本意其实是想自己上去一探究竟,但是还是要征求这位老人的想法。
“可以吗?”琴奶奶手上还捧着骨汤,汤底白莹莹的,在头顶的灯光照射下,让人感到梦幻。
“这是阿奎最喜欢喝的骨汤,我想......他喝了,就不会留恋这里了。”
几个人听着这刺耳的话,场面一度变得沉默起来。
“您会见到他的。”宋淮止安慰着老人,脸上的轻柔凝结在眼底。
天越来越黑,尤其是他们此时位处的一楼,还能听到偶尔从窗外草地里响起的蛐蛐声。
给这沉闷的夜色平添一份特有的声调。
时针准确指在十二点的位置,钟表发出“滴答”的转动声。
沈隽将视线从表盘上收回,站起身,眉眼冷了几分,“走吧,时间到了。”
几个人这一路上去并没有开灯,轻手轻脚的往前走着。
连头顶的声控灯都没有触发,就这样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行。
“老大,你们走慢点。”观孜此时走在最后面,觉得自己背部都丧失了知觉。
在这么阴沉邪门的氛围下,沈隽的内心其实也是有些发怵的。
就在此时,他觉得自己的衣角被一个靠后的力道拉扯着,正当他心头一颤时,耳边传来宋淮止的声音。
“沈队,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