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寒江忽然上前一步抱住叶桐,在他耳边低声问:“害怕吗?”
叶桐紧张的睫毛动个不停,可嘴里却说着:“不怕,只要是薛大哥,我都不怕。”
薛寒江听到这话整颗心都软了,他抱着叶桐犹豫好半晌才轻轻亲了下对方的额头,“回去好好睡觉,明天我再来看你。”
语气是那样的轻柔,却又好像带着毋庸置疑的决绝,叶桐只愣了一下随即就笑了,他没有松开抱着对方的手,微微仰头在薛寒江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好,我等你。”
薛寒江忽然就想问问他,他等的是什么?是自己明天来找他,还是……什么别的。
可薛寒江不敢问,他怕自己的问题问出来今天就没法离开了,没人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好好的站在这,叶桐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他不会用这么随意的方式亵渎他。
他们的感情不该如此潦草。
这一夜除了薛寒江和叶桐,整个村子忙的那叫一个人仰马翻。
起先是有人瞧见后山的林子里着火了,忙敲着脸盆挨家挨户喊人出来救火,村支书带着几名村干部冲在最前面,结果到了现场才发现根本就没什么火,而是两个大活人抱在一起。
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情发生在自己村里,村支书气的头都大了,当即让人去把那两人分开,本以为是哪家的汉子和娘们出来找刺激,结果却瞧见竟然是宋春生和白晓梅。
当即就有人看不下去了:“这还是念过书的大学生呢,竟然干这种磕碜事儿,这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话死!”
“就是就是,真给咱们村丢脸!”
村支书听着大伙儿的话急忙说:“快,找人去宋家和白家叫人,这养出来的都是什么玩意!”
宋父宋母很快就被人叫来,但白家人迟迟没到,村支书脸上有了不耐烦的神色:“老白呢?家出这么大事儿咋还不来?睡死过去了不成!”
刚去喊人的村民急忙说:“老白家儿媳妇好像出事儿了,一家人忙着送人去镇卫生院呢!”
村支书也没想到会听到这消息:“这么严重?老王大夫都看不了?!”
老王大夫医术不错,以往谁家有个头疼脑热第一时间都是找他给看,要是老王大夫都看不出来的毛病,那八成就是大事儿。
宋母没管其他人,在看到儿子的第一眼忙冲了上去:“春生啊,你这是咋地了……你快醒醒啊,别吓唬妈……”
“妈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要是有点啥,妈也不活了……”
“别喊了!”村支书被她嚷嚷的头疼:“你儿子跟白家丫头的事赶紧处理,别给村里丢脸!”
宋母刚刚都没注意儿子旁边躺着的是谁,这会儿听见支书的话才赶紧看过去,随即便气的直接给了还在昏迷的白晓梅一巴掌:“肯定是这小骚蹄子勾引我家春生,我家春生马上就要上大学了,咋能看上这么个玩意!”
一旁有看不过去的村民道:“你咋打人呢!就算这事儿是白家丫头勾引的,那你儿子不也跟人在一起了?他要是不乐意谁还能扒了他裤子不成?”
“这大学生跟咱就是不一样啊,玩儿的可真花花。”
听到这话,周围人一阵哄笑,宋母恶狠狠的看着刚刚说话那人:“关你屁事,你这么替那丫头出头,是不是你跟她也有一腿!破烂货,谁都能上的玩意!”
说着还要去撕打白晓梅,周围人赶紧上前把她拉开,恰好此时老王大夫也被人叫过来了,村支书看到他就跟看见救命稻草似的:“老王叔赶紧把他们给我整醒。”
老王大夫查看了一下两人的情况就心里有数了,“没啥大事儿,就是昏了等会儿自己就能醒。”
闻言村支书没再管坐在地上哭嚎骂人的宋母,而是看向旁边一声不吭的宋父问:“老宋,你们家咋个说法?”
宋父喏嚅的嘴唇半天才道:“那,那就定亲吧。”
“不行,我不同意!”宋母听到这话蹭地从地上跳起来:“我儿子咋能找个农村媳妇!”
这话一出算是得罪了在场所有人,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就开始指责宋母。
“咋地,你瞧不起农村人啊,说的好像你自个儿不是农村人一样!”
“这还没出息呢,就瞧不上农村人了,这就叫放下棍子打花子——忘本!”
“得得得,赶紧离人家远点,咱这些泥腿子不配跟人家大学生家里人说话!”
众人的话羞的宋父差点找地缝钻进去,他嘴笨哪是这些人的对手,好一会儿才终于喊了一嗓子:“够了!我,我们家负责还不行吗!”
立时就有跟老宋家不对付的人开口:“是你们家儿子办错了事儿,别整的好像你们家吃了多大亏似的,白捡一媳妇还装怂,也真够不要脸的!”
眼看着大伙儿又要吵起来,村支书赶紧开口:“把这两人弄回去吧,既然老白家没人……来几个人先把白丫头抬卫生室去,等他爹妈回来再说!”
“都散了散了,一天天的不干正事儿就整这些歪门邪道,”村支书说话一点都不客气:“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几个好心的婶子连忙把白晓梅送去了卫生室,宋父宋母也背着自家儿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