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的阶层是必然的,但不能是固定的。
一个稳定发展的社会,必然要有一条切实可行的方式,来实现社会阶级的跨越,它可以难,但不能没有。
而在这个异世界,最容易打破阶级固化的方式十分有趣,正是维护阶级统治的最好工具——魔法!
经过多年的研究,人们发现魔法天赋似乎和血脉有关,但并不绑定。
法师的后代更容易诞生法师,而普通人也有可能生下魔法天赋较高的后代。
所以上层贵族一方面限制魔法外流,豢养法师,将魔法作为一种暴力手段来镇压下层人民;
一方面又四处收养有魔法天赋的穷苦孩子,悉心培养后,以婚姻等方式将他们笼络成家族的一份子。
不得不说,这个方式虽然听起来有点无耻,但确实管用,再加上「奴隶刻印」的存在,几乎抽掉了每一寸能够滋生“反抗”的土壤。
如果没有外力介入,或许一个依靠魔法的、半封建半奴隶制的国家,才是这个异世界该有的,并将长期存在的一种社会形式。
艾德蒙站在营帐外呼出一口白气,寒冬虽然已经过去,但初春的早上也是格外的冷,连太阳都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他是“义军”的领导人之一,东南四领中奥威斯奇领的侯爵,不过现在该称呼他为“帝选侯”了。
这没什么好谦让的,经过这次重新洗牌,帝国以后的掌舵人,论资排辈也该从他们四个侯爵中选择。
只是面对迟迟未到的几位盟友,艾德蒙心中慢慢蒙上一层阴霾,对这场战事的走向也变得不再那么乐观。
“他们还没来吗?”
接过手下递上的披肩,艾德蒙的脸色有些愠怒,失望让他通体生寒,下意识地紧了紧衣袍。
“回大人,威利斯大人们来信说正在赶来路上了。”
“路上?”
艾德蒙冷哼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两个星期前就在路上,现在还他娘在路上!他们是过来游山还是玩水的?
手下不敢接话,只好低下头跟着艾德蒙回到账中,看他对着桌上冷清的沙盘连连叹气。
“看看如今帝国的骄傲都懒散成什么样子,要组织无组织,要纪律没纪律,这要是搁我以前,早他娘推出去问斩了!”
艾德蒙的父亲是贵族,但他的生母却是一名有魔法天赋的平民,所以家族虽然愿意支持他,但并不看好。
所以他年轻时参与了帝国对精灵的征战,不俗的指挥能力和优秀的魔法天赋让他很快崭露头角,也得到了十贵族的欣赏,从而获得了如今的地位。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艾德蒙似乎是如今四名侯爵中,唯一一位有过指挥大型战役经验的人。
所以他也是名义上的“义军”盟主,虽然 其他三位多多少少有点不服就是了。
一直到第三天早上,艾德蒙心心念念的三位盟友才带着军队,慢慢悠悠地出现在南边的地平线上。
年轻的威利斯侯爵骑着一匹扎眼的白马,走在队伍前列,身上华丽的法师袍一尘不染,衬得他本不俗的相貌更加英俊。
“要是再晚一点,你们就可以不用来了。”艾德蒙面色不善,这几日的冷风吹得他头疼,没有了和众人客套的心思。
听着艾德蒙话里明显的不满,威利斯不在意地笑了笑,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没办法,前几天刚下过雨,路上都是泥,很难走的。”
侧头看了眼威利斯的战马,四只马蹄被打理得整洁干净,不见半点污泥。
“小兔崽子!”
艾德蒙低声暗骂了一句,推开对方的手扭头回到营帐里,全然不理会身后被丢下的众人。
“哎呀,脾气真大!”
威利斯擦了擦右手,脸上笑容不变,眼底一抹厉色悄然闪过,随后和众人说说笑笑,一起涌进了主帐里。
四支侯爵队伍汇兵,再加上其他的几支贵族队伍,零零散散地凑了近十五万军队,还有大量的法师编制成团。
同时因为大量财力地投入,士兵的装备也是十分精良,火器的普及率甚至比埃里希的部队还要高,颇有几分划时代军队的味道。
唯一的问题,大概就是那极低的实战经验,如果镇压一群拿着锄头和草叉造反的农民也算的话...
所以当敌军来袭,作为前锋的大多数士兵,第一时间居然忘了反击,只是如同受惊的兔子般在人群中乱窜,将本就散漫的军阵冲击得七零八落。
“不要慌!不要慌!”
威利斯虽说是第一次上战场,但也知道维持阵型的重要性,于是他一边勒紧战马,扯着喉咙呼喊自己的亲卫维持好秩序。
“法师,升空!侦查下战场情况。”
接到命令,几名法师迅速从混乱的人群中升起,可还不等他们看清杂乱的战场,一发发炮弹从远处袭来,眨眼间就来到他们面前。
轰隆!
伴随着爆炸声响起,反应不过来的几个倒霉蛋瞬间被轰成碎片,而侥幸撑起防御魔法的法师也是连人带盾被击落下来,砸在人群中激起更大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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