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派出的援军被尽数歼灭......’
莜冢义男脑海中再次浮现出这个念头,但紧接着就马上打断。
‘不可能,不可能被尽数歼灭。就算被歼灭,也不可能一点动静也没有。’
按照以往的经验,想要歼灭两个联队的日军,就算不需要像淞沪那般强行上浮两个量级,但也必须在战场上调集数倍的兵力才行。
哪怕是不久前的李家坡战役,围攻一个被打残了的山崎大队,也需要出动李云龙的一个主力团。
而现在可是两个联队一同行动,敌人就算得到了太原来援的消息,集结兵力也得有个响儿吧?
莜冢义男瞬间就找了无数个理由驳倒了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个可怕的念头。
可是,再怎么理智有道理的逻辑推理,再怎么合情理的军事常理,那个可怕的念头就是毫不讲理地在心底深根发芽。
万一呢?
万一呢?
莜冢义男,大家都不看好特种作战,是你硬提拔山本一木的特战队上马,倾斜了各种资源,结果连两场仗都没打就被围在平安县了。
山本一木劝你不要支援,下属们不赞同你发大兵去救山本一木,是你硬压着诸多不满强行出兵。送了呢?
万一呢?
莜冢义男此时心中念头纷飞,止不住地碰撞。
作为一个战区的司令官,就算辖区内少了五个联队,其实对他本人的影响并不大。可偏偏这里面勾兑的东西太多,碰得时机太巧。
此时此刻,莜冢义男已经有了些许的后悔。
不该在这个时候压注的,好歹也得等到冈村宁次将战略完全投向华北再说的啊。
此时此刻,他好像能够共情自己当年口中发动七七事变的指挥官,有些时候不是说等就能等的。
“将军!”
“砰”得一声,莜冢义男瞬间站起,此时此刻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伴随着咚咚咚的声音,莜冢义男咽了口唾沫:“进来,什么事?”
只是,令他失望的是,并非是自己之前派出去探查消息的士兵。
“将军,该吃饭了。”
“好,知道了。”将对方打发了出去,随后直接瘫坐了下来。
明明肚子已经饿了,但就是没有胃口。明明是给军官特供的小灶,吃进嘴里就是味同嚼蜡。
紧急对付几口之后,莜冢义男决定让人打点热水洗洗脸,或者寻点鸡蛋搞掉面条什么的。
正当莜冢义男强压心思准备做点什么转移下注意力,放松下脑子的时候。
只听得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没来得急反应,就听到砰得一声,门被一个士兵撞了开来。
还未来得急开口,便听得:“将军,紧急军情!”
莜冢义男的脑子瞬间嗡得一声,好似炸了开来。
劈手就将对方手上的文件夺过。
只见上面写着:
武田联队与伊藤联队在抵近娘娘沟一带时失去了联系,疾风小队迅速前往探查,经查在娘娘沟确认作战痕迹,同时战场上有许多我蝗军遗留的武器装备残骸。在通过娘娘沟不远处还发现了我蝗军骑兵的尸体。
所以可以推测,在娘娘沟一带,武田联队和伊藤联队遭遇伏击已被全部歼灭。为了验证推测,疾风小队也询问了附近据点有无接到消息。
附近的据点皆言,当时娘娘沟方向突然听得炸雷般的响声,好似地龙翻身一般,经久不绝,远远望去还有浓烟直上云霄,好似龙王吐雾一般。
经多方查证可以得知,武田源一郎大佐、伊藤浩二大佐及其麾下两个联队尽数为天皇殉葬了。
莜冢义男只觉上面的文字好似胡乱飞舞一般,瞪着眼睛看了数遍,才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
“八嘎!”
莜冢义男将手中文件往底下一甩,正准备骂人之时,却见刚刚送情报的士兵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
只能连骂数声八嘎解气。
“不可能啊,怎么会这样呢?”
莜冢义男此时就像个赌输了的赌徒一样,在谜底未揭晓之前哪怕有无数的理由说自己会赢,也会忍不住想万一输了呢?
可当事实真摆在了眼前的时候,心底的念头又在悄悄对自己说:这不是真的,这不符合逻辑啊。
正当莜冢义男陷入无意义的内耗之时。
蹬蹬蹬急促的脚步声再度响起。
“将军,谷田联队出事了。”
莜冢义男好似丢了魂一般,机械地接过,定睛扫了一遍,楞了半晌之后,居然放声大笑了起来。
笑了几声之后,又狞声说道:“晋绥军?好,好,好,别让我逮到你是谁!”
只见上面写着:
闻令之后,我部立刻派小队顺着谷田联队支援平安县城的方向前出侦查。然而,许久也不见回信。之后再派数个小队前出侦查。一路沿原来方向侦查,另外几路搜索其他方向,并探查周边是否有相关消息。
原路侦查的小队返回后报告,白沙丘确有战斗发生,只是他们当时遇上了晋绥军,没有靠近白沙丘。但是远远得已经能闻到刺鼻的硝烟味,远远的望过去好似还有山火的